李平生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我沒想打聽,是你問的啊!
跟喝酒的女人講不清道理。
“媽的,我真憋氣!”
林觀音爆出粗口,深吸口氣:“是喬氏集團的人請我吃飯,席間還請了省裡的領導!”
“媽蛋兒,都七十幾歲了,還在那耀武揚威!”
李平生好奇的看著林觀音:“七十幾歲?書記,國家不是規定60多歲就退休?”
“退休了呀,但留著自己的人在任上!”
林觀音咬牙:“聽過那句話沒有?我在任上,讓誰上去,誰就上去;我下了任,讓誰下來,誰就下來!”
“這老東西顯然深諳其道!”
李平生沒有說話,難怪喬氏集團有恃無恐了。
他們的根在省城裡,無論天海發生什麼大事,省裡都能壓製下來。
那這是問題就有些複雜了。
“林副書記,我能不能問問,這個老領導是什麼意思?”
林觀音也喝多了,平時她不會說:“老東西說,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有官的地方就有腐敗,水至清則無魚,人至清則無徒。”
“讓我以天海的經濟建設為己任,抓大放小,免得耽誤正經事。”
李平生點頭:“保持社會穩定團結。”
“社會怎麼穩定?怎麼團結?如果不查了喬氏集團,怎麼給天海百姓一個交代?”
李平生嘴唇動了動,搖頭說道:“林副書記,你冷靜一點。”
“喬氏集團已經知道錯了,已經願意拿出賠償金給你,我覺得你也可以適當的收手。”
“戚天就白死了?”林觀音反問。
“不是白死,你有證據嗎?”
“不查怎麼能有證據?”
林觀音氣鼓鼓的說著,好像陷入了死循環。
李平生隻能換一個角度:“好,不說喬氏集團,有句話說的好,不忘初心。”
“林副書記,回想一下你是怎麼來到天海的。”
林觀音看著李平生,沒有說話。
那是她家族的一次會議,說上頭想要整頓天海,林觀音就主動請纓,立誌還天海一片海晏河清。
“從0到1是改變,從1到1.1難道就不是了嗎?”
“步子不能邁大了,容易扯著蛋!”
李平生有理有據:“咱們坦白說,小小的一個亂收費的事情,都能讓書記鬱悶,假如是更大的事情呢?”
“我們可不可以這麼設想,天海跟省裡,甚至更高的地方有利益關係?”
“你想查,難道不要穩紮穩打嗎?”
李平生點燃一根香煙,林觀音悚然而驚!
她呆呆的看著李平生,她有點理想化,認為市裡就是市裡,省裡就是省裡,更上頭就都是好人。
其實是錯的!
難道省裡就沒有人想通過天海分杯羹嗎?
上頭就一定都是好人嗎!
林觀音隻覺得身體拔涼,四麵楚歌!
李平生見林觀音幡然醒悟,這才放鬆下來:“剛才你說戚天的問題,我們做這樣一種假設,人就是孫瀚海弄死的。”
“如果林副書記關注他,想要抓他,這樣有任何風吹草動,這孫子不會跑了?”
“那還何必動他呢?”
李平生歎息著說道:“僅僅是因為亂收費,就將孫瀚海弄死,書記想過官場會發生怎樣的震蕩?”
“李明偉,鄭文森,趙啟宏,任楠,還有部門的領導,哪個又是乾淨的?”
“官場不是要大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