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陪我一直守著活死人墓，此生都不再離開終南山麼？”
良久之後，小龍女一邊在段正淳胸前畫著圈，一邊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聽到這個問題，段正淳瞬間皺了皺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你猶豫了？”
小龍女遲疑著抬頭看向了沉默不言的段正淳，緊張的再次開口。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你不想出去看看麼？”
段正淳猶豫了一會兒，終於緩緩開口。
可是這一次卻輪到小龍女沉默了，伴隨著的還有雙眸之中閃過的那抹掙紮與失落。
“外麵還有比終南山更壯闊的山川湖海，還有繁華的城鎮，以及各種各樣的美食...”
沒等段正淳的話說完，小龍女便已經突然起身，翻身下了繩索，默默地開始穿衣服。
“為什麼一定要留在活死人墓？”
“這裡雖然叫作活死人墓，可是不一定非要一輩子守在這裡，把自己變成活死人？為什麼？”
段正淳看著默默地站在地上的小龍女，皺眉追問了一句。
他看的出來，小龍女是想他一生都留在終南山。
“這是我們古墓派的門規，凡門中弟子，一生不得下山...”
小龍女喃喃的說了一句，眼眶已經通紅，似乎已經得到了段正淳的答案。
聽到這是古墓派的門規時，段正淳眉頭皺得更緊，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沒想到古墓派居然會有這麼不講理的門規，更沒想過自己和小龍女之間居然還存在著這樣看起來誰都無法妥協的阻礙。
“我再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此生一直留在終南山，永不下山？”
小龍女似乎不死心，又或者是希望段正淳為了自己妥協，再次開口詢問。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段正淳猶豫了很久，最終隻是隨口說了一句，穿好了衣服，徑直離開了石室。
他不想說出自己的答案，因為他知道那不是小龍女真正想要的答案，他害怕失去她。
可他唯一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他無法做到一生困在這終南山上，總有一天他要離開的，不光是為了找蒙古韃子報仇。
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便他說了，她也未必能懂。
隨著段正淳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之後，小龍女失望的坐在了石凳上，緊緊地抓著衣角，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她不想失去他。
可她更不能無視門規。
正在這時，腳步聲響起，陸無雙緩緩走進了石室，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默默地遞到了小龍女的麵前。
剛才師父與師父大哥哥之間最後的那段對話，在她恰好從外麵經過時全都聽到了。
或許是由於知道陸無雙就在自己的身邊，小龍女再也無法強忍，直接趴在石桌上放聲哭泣了起來。
看著傷心欲絕的小龍女，陸無雙神情凝重，眼睛裡全都是心疼之色。
她不光是心疼師父，也是在心疼自己，因為如今她也是古墓派的弟子，如果那個門規是真的，那她也將無法再離開活死人墓。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龍女的哭聲終於停歇，緩緩坐了起來，用陸無雙的手帕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師父，恕弟子直言，您不該逼師父大哥哥非要做出選擇。”
陸無雙看著傷心的小龍女，鼓足了勇氣，緩緩說了一句。
“什麼？”
小龍女皺了皺眉頭，驚訝的抬頭看向了陸無雙。
這是陸無雙第一次跟她這麼說話。
“我說您不該那麼逼迫師父大哥哥。”
“因為師父大哥哥天生不凡，將來注定會成為驚天動地的大人物，也許會成為天下五絕那般的英雄。”
“他這樣的人，是不會一輩子留在終南山的，您也不該把他永遠困在自己的身邊，他的天地應該是天下，不該隻是這終南山上。”
“而且，他的身邊注定會有很多女人，他也不會為了某一個人禁錮自己的一生，您若非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是在難為他，更是在親手推開他。”
“他剛才之所以選擇離開，就是不想撒謊騙你。”
陸無雙認真的看著小龍女，麵帶笑意，娓娓道來，這是她第一次跟師父說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