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商想要滲透進這片地區,第一選擇便是發傳單。
每次羅南在外麵停車超過半個小時,一定會發現車上被插了小廣告。
上麵的信息也是千奇百怪。
例如哪家餐廳即將開業、哪個麵包店將打折扣、某某某地即將舉行歌唱比賽第一名獎品是一台全新的洗衣機、滾球比賽招募讚助商、售貨員招聘、急招司機當然這些內容的隻能占到一小半。
另外一大半上麵寫的是:
一位名叫夏娃的太太邀請你去參加她的盛大化妝舞會,並聲稱會‘包你滿意’;露西小姐年芳二八,期盼與有緣的你渡過一個浪漫的夜晚;斯佳麗女士可以通過電話滿足你的一切要求等等。
這一類傳單大部分會製作成豔麗的顏色,以吸引車主的注意。
而今天羅南雨刷器下麵壓的,全部是這種豔麗顏色的東西。
羅南並沒有查看這類傳單的習慣,通常會直接丟掉。
不過其中有一張傳單的顏色像血一樣鮮豔。
羅南不禁好奇,那會是怎樣一段熱情似火的宣傳語呢?
他仔細一看,發現這並不是桃色宣傳,而是一份‘求血書’。
上麵寫到,一個4歲的小女孩現在情況緊急,急需要大量的血液保住性命。
羅南沒有任何猶豫的開車去往獻血地址——卡布瑞村村政府。
卡布瑞村是一個很小的地方,隻有一百多村民,但在村政府門口停了十幾輛車,顯然都是看到傳單來獻血的人。
不過羅南進去之後發現裡麵並沒有那麼多人,隻有幾張床孤零零的擺在大廳,還有一些零散的醫療設備,一看就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小醫院’。
而羅南居然在這裡看到了他的噩夢——那對醫生和護士。
“那孩子在這裡?”羅南問那忙碌的小護士。
護士頭都不抬的說:
“是的,她的情況不方便轉移。”
“我是來獻血的。”羅南繼續對她說。
她指了一下那位給羅南造成過心裡陰影的女醫生:
“先去那裡做血液檢查。”
羅南過去排隊,在他前麵還有一個皮膚黝黑的老頭。
“疼嗎?”他問醫生。
不喜言笑的醫生沒有說話,但將針頭毫不留情的紮入他的中指。
老頭慘叫一聲,得到了答案。
醫生將幾滴血液導入一個紫色的試管,又加上一滴液體,上下大力搖動起來。
不一會兒,她的目光從試管上移開,看向那老頭:
“你是怎麼來的?”
老頭把中指放入嘴中吮吸:
“走來的。”
那女醫生的眼神裡流露出一股奇怪的神情,刻薄的說:
“你能順利走到這真是奇跡。”
“什麼意思?”那老頭問。
“你喝醉了,你的血倒出來可以直接封進酒瓶裡。”女醫生語氣嚴厲的說。
“不可能!”那老頭反駁道:“我隻在早餐喝了一點點酒,那麼一點算什麼?”
女醫生沒有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讓他去隔壁屋裡喝點咖啡,幾個小時後再來測一次。
老頭顯然不滿意這個建議,罵罵咧咧的走了。
羅南忐忑的坐下來,放棄了和醫生‘敘舊’的打算。
同時慶幸戒酒是有意義的。
否則他的血應該可以直接倒進粉紅酒瓶子裡。
血液測試順利通過,除了那醫生的動作依然粗魯外,沒有出什麼差池。
但羅南心中有一些擔心:
“我前幾天生了一次病,吃過很多藥,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我記得它們的名字——”
羅南的話說到一半,被女醫生用手推開,示意下一個人可以坐下:
“我記得你,你的屁股很值錢,那些藥已經代謝出去了。”
後麵排隊人的目光在羅南和醫生之間來回移動,似乎已經腦補出一個可以讓人血脈噴張的激情故事了。
羅南被帶到床位前,抽走了一袋血紅的液體。
護士指了下喝醉老頭去的屋子:
“去那裡吃點東西,補充一下再離開。”
羅南乖乖的去到那間屋子,一推門誤以為自己進入了盧爾馬蘭老酒館,裡麵到處都是拿著酒杯聊天的人。
不是等等!
酒杯?
一個男義工塞了一塊巧克力和一杯葡萄酒到羅南手裡,並指了指角落的長桌:
“那裡還有三明治和餅乾,可以自己取。”
羅南在他離開前將他攔下:
“我可以把葡萄酒換成咖啡嗎?”
那男義工皺著眉頭說:
“四杯咖啡都沒有一杯葡萄酒補充得迅速,夥計這裡是醫院不是咖啡廳,能不要這麼挑剔嗎?”
他不耐煩的指了指四周:
“快去隨便找個地方喝吧,確認身體沒有不適後再離開。”
羅南苦澀的拿著紅酒杯,加入到四周的‘社交’聚會裡。
他的戒酒計劃,不得不在普羅旺斯的臨時醫院裡結束了。
感謝【南城舊時事】的打賞,也感謝投了月票和推薦票的朋友們,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