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如何和大家解釋的,羅南不得而知。
因為那天他放下行李,就被佐伊以‘開了許久的車早點回去休息’為由趕走了。
不過自那天之後,弗雷迪和卡爾看他的眼神就變得奇怪起來。
隻有憨厚的阿蘭還算正常,沒有什麼改變。
羅南的《狩獵執照考試:理論問題官方手冊1986》已經看了三遍,理論知識背的差不多,隻差實踐。
眼看去馬賽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羅南打算找一把槍上手找找感覺。
雖然實踐考試隻看過程是否符合安全規範,但沒摸過槍心裡終究沒底。
羅南周圍的朋友裡有獵槍人不在少數,比如特奧家就有4、5把。
五月份是禁獵的季節。
羅南擔心去特奧家看槍,這家夥會膽大包天的帶他去‘非法狩獵’,這事特奧絕對乾的出來。
弗雷迪和卡爾家也有槍,但羅南不想被他們用‘奇怪’的眼神打探,於是他選擇去阿蘭家接觸一下獵槍。
在呂貝隆,開商鋪是最自由的職業,沒有之一。
農夫們不能不管自己的土地,可商鋪老板隨便扯個理由就可以休息了。
羅南隻是下午要去阿蘭家看一看槍,這家夥的麵包店中午12點就關門了。
“沒有任何事比給你展示我的寶貝獵槍更重要!”阿蘭從早上就開始給羅南打電話催他過來。
“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羅南笑著坐到阿蘭家的沙發上,“我對槍一無所知,即使你家的寶貝是‘絕世珍寶’,我也不懂欣賞沒辦法給你太多的情緒價值。”
巴黎附近沒有可以打獵的地方。
打獵也不在巴黎人平時的討論話題範圍內。
南法和靠近阿爾卑斯山的牧區才是獵人們的天堂。
“哦,不用擔心!”阿蘭把一個黑色箱子放到羅南麵前的桌子上,開心的說,“即使你什麼不懂,也可以看明白它有多寶貝!”
阿蘭把箱子打開,把一把羅南叫不上名字的獵槍小心翼翼的拿到手裡。
“這是什麼牌子的?”羅南把腦袋湊過去打量。
阿蘭自豪的說:
“沒有牌子,隻有簽名。”
“沒有牌子?”羅南對槍支的了解實在太少。
他第一次聽說,還有沒有牌子隻有簽名的槍。
阿蘭示意羅南距離近一些。
他指著槍身上的一處磨損很嚴重的金色花紋說:
“這裡,看到了嗎?這裡是這把槍第一任主人的名字。”
羅南看了許久,無法拚出所謂的名字:
“它的主人叫什麼?”
阿蘭聳肩道:
“具體名字不知道,太久遠了,但可以確認的是他是一位公爵,槍身製造於18世紀。”
“18世紀的槍?”羅南一怔。
本來已經坐回了沙發上,又拿起那把槍認真打量。
他仔細觀察,發現槍身上儘是精美的花紋,造型像是藝術品一樣,而那個刻有‘名字’的金色花紋也是用黃金鑲嵌的。
阿蘭很滿意羅南的反應,介紹起這把槍的來曆:
“這是我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絕對的好東西。”
羅南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毛。
居然是傳家寶。
普羅旺斯果然是獵人們的天堂,傳家寶傳的都是槍。
見羅南看了半天還沒發現這把槍的其他‘特殊’之處,阿蘭又拿起來繼續展示:
“它還帶折疊刺刀,而且槍身上有英國的皇冠,你知道一把法國製造的雙管燧發槍,槍身上有英國的皇冠代表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