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
睡夢中的羅南被嘈雜的聊天聲吵醒。
混沌中,他拿起放在床頭的時鐘,看到上麵顯示4點15分。
外麵實在太吵鬨,似乎有一個大型旅行團來到呂貝隆,並把他家作為途中休息點了,以至於羅南的第一反應是這應該是下午4點15分。
可當他稍微清醒一些,又察覺到外麵天還沒有亮。
家裡被吵醒的不止是羅南。
小黑已從二樓羅南的臥室跑到一樓大門口進行警告般的低吼,似乎那個‘旅行團’再靠近一分,它就要衝出去‘撕咬’他們。
羅南下了床,打算去看看情況。
不過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太對勁的地方。
自從馬賽來到家裡,隻要家庭成員早上稍微有一點清醒的跡象,它就會蹲到床邊‘哼哼’起來,像是個撒嬌的孩子。
純種獵犬的血統,似乎能讓它清晰的察覺到人類的呼吸頻率變化,知道誰醒了,誰還睡著。
而這種‘哼哼’,是馬賽說‘早上好’的獨特方式。
每一個醒來的人都必須對它行進一個簡短的‘全身按摩’或者‘頭部按摩’,否則這家夥會追著你‘哼哼’一個早上,甚至一個上午.隻為提醒你漏掉了事情。
但今天羅南已經下了床,那熟悉的‘哼哼’聲始終沒有出現。
而更令人擔憂的是,馬賽一直是小黑的‘尾巴’,小黑去哪兒它去哪兒,即使搞不清狀況,小黑叫的時候那小子也會跟著叫兩聲。
羅南隻聽到了小黑的低吼聲,沒有聽到馬賽的‘小奶音’.
“馬賽,馬賽。”羅南小聲喊了幾嗓子。
這家夥的聽力也特彆好,平時聽到有人喊它早就跑過來了。
“兒子,咱家外麵來了好多人!”馮珍光著腳跑來,驚恐的說,“是不是你說的盜賊啊?”
“夏天盜賊休息,冬天才會出來‘賺錢’。”羅南在屋裡四處尋找起來,“媽,你看到馬賽了嗎?”
呂貝隆的盜竊高發季是旅遊業慘淡的那幾個月份,有錢的家夥離開普羅旺斯,他們的房子才會空出來,盜賊才有可偷的東西。
相比於盜賊,現在有一個更加值得被關注的問題。
馬賽丟了??
在羅南的提醒下,馮珍也發現了這個嚴峻的問題,更加驚恐的大聲喊起來:
“馬賽!馬賽?好寶寶——”
很快,羅南家的情況比外麵的旅行團還‘熱鬨’,所有的燈全部亮起,一聲高過一聲的‘馬賽’響徹雲霄。
三口人找了約3分鐘,終於在羅南臥室的窗簾後找到了一個瑟瑟發抖的鋼灰色尾巴。
馬賽把頭死死的紮到角落裡,不肯離開分毫。
馮珍把它抱起來,馬賽立即把頭紮到了她的腋下。
“你看把它嚇的!”馮珍心疼的說。
羅南無語的在馬賽的屁股上點了下兩:
“你是不是獵犬啊?”
羅天海表情嚴肅的對老婆和兒子說:
“行了,你們在這等著,我出去看看。”
“你小心點.”馮珍心驚膽戰的說。
羅南把羅天海藏在身後的大菜刀搶走,在手裡掂了兩下:
“防衛還不拿把趁手的?這把都能去砍柴了,揮得動嗎?”
羅天海不悅的嘟囔起來:
“拿小的哪有震懾力?!”
羅南笑著給父母解釋:
“應該是卡福他們來了。”
馮珍不停搖頭:
“不可能的兒子,外麵至少有20個人,咱們家弄一個院子而已,哪裡用的上那麼多人?”
巴黎勞動力價格昂貴,哪家裝修隻有三到四個全能的工匠會參與。
羅南打開二樓的窗戶,對著外麵喊:
“卡福?”
熟悉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先生女士們,你們繼續睡吧!”
羅南回頭對父母聳了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