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裡出了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羅南麵色一喜。
這不正對口了嗎?
“雅克先生、科倫坦先生,等我的餐廳開業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們一次。”羅南主動發出邀請。
雅克先生笑著推了一下眼鏡:
“以後多多交流。”
羅南開的是中餐廳,他們又在兩個不同的村,完全沒有競爭關係。
有的隻是同行間的惺惺相惜。
羅南進入了餐飲行業,習慣‘形單影隻’的雅克也算有了一個‘伴’,是好事。
科倫坦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
“好,有時間我一定去。”
這已經不是羅南今天第一次聽到類似的回複了。
大家看似熱情,但羅南心裡清楚到時候真能來捧場的可能隻有幾個人。
但這些大人物對羅南來說太重要了。
他們位高權重、他們背景雄厚.每多一個去的人,羅南的餐廳就多一個巨大的廣告標語。
但羅南不是會長伊內斯,也不是聚會時間要跟著她檔期走的阿斯特麗德,更不是什麼手握實權的政府高官。
他需要想辦法調動起大家的積極性。
羅南一邊和雅克、科倫坦聊天,一邊分出一部分精力觀察其他‘小組’的情況。
很快,他發現慵懶的阿斯特麗德身邊永遠圍著很多人。
之前大家一起聊天看的並不明顯,一分散了這個情況非常突出,連會長伊內斯都始終沒有離開她身邊。
羅南猜阿斯特麗德身上除了貴族、香水和薩德侯爵等標簽外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東西,但羅南並不好奇那是什麼。
他隻需知道,這些大人物在‘追捧’阿斯特麗德就足夠了。
所以阿斯特麗德就是羅南調動大家積極性的‘鑰匙’。
不過在那之前,首先要調動起阿斯特麗德的積極性。
阿斯特麗德對什麼感興趣?
答案不言而喻——粉紅酒。
這個家夥就是個沒有感情的喝粉紅酒機器。
但如何把粉紅酒和餐廳聯係起來呢?
就在羅南思索辦法的時候,按耐不住的加布裡埃爾出手了。
“伊內斯,我想和你聊件事情。”
伊內斯停下和身邊人的交談,問加布裡埃爾:
“什麼事?”
加布裡埃爾滿臉堆笑的說:
“聽說你拒絕了馬裡尼的入會申請?”
伊內斯雙腿交疊,嚴峻的臉龐上看不到任何‘通融’的影子:
“通過和馬裡尼的深入交談,我並不覺得他熱愛粉紅酒,你知道的加布裡埃爾,入會的唯一標準是對粉紅酒的熱愛,但他並沒有達到這一點。”
加布裡埃爾努力替好友辯解:
“馬裡尼隻是不擅交談,他的職業不需要說話,他也不喜歡說話,但我發誓他真的很愛粉紅酒,我們每次見麵都能看出他對粉紅酒的熱情。”
伊內斯做了一個遺憾的表情:
“抱歉加布裡埃爾,他沒有通過入會測試,但是我很開心你能不斷給我們介紹新成員。”
加布裡埃爾努力爭取道:
“咱們協會一個藝術家都沒有,我的意思是,如果馬裡尼能入會,沃克呂茲省粉紅酒愛好者協會會更加全麵和完整。”
伊內斯轉過身去,意圖和旁人繼續剛剛的聊天內容,並強製結束她和加布裡埃爾的話題:
“我還拒絕過比馬裡尼更著名的藝術家,沃克呂茲省粉紅酒愛好者協會從不看重身份和職業,我們隻看候選人對粉紅酒的態度。”
“但是——”加布裡埃爾還想說什麼,被一道洪亮的聲音掩蓋住了。
“但是藝術家是粉紅酒能否擺脫頭上扣了幾百年枷鎖的關鍵群體。”羅南拿著酒杯坐到加布裡埃爾身邊,“我認為我們確實可以考慮接納一下加布裡埃爾說的這個朋友。”
沃克呂茲省粉紅酒愛好者協會隻看候選人對粉紅酒的態度,從這個角度出發,羅南無遺是伊內斯最滿意的會員。
她對羅南的態度和藹了許多,像是對待自己調皮的兒子一樣‘嗔怪’的說:
“我們隻是一個愛好者協會,羅南,改變粉紅酒現狀並不是我們要做的事。”
羅南把杯子裡的粉紅酒一飲而儘,聳肩道:
“好吧,但那一直是我想做的事情。”
伊內斯被羅南逗笑了:
“你想做什麼事?”
伊內斯和羅南的對話聲音很大,已經脫離了分組討論的範疇,大家紛紛向他們看來。
羅南的酒杯空了,他從地上拎起一個酒瓶子,擲地有聲的說:
“我的目標從未改變過,那就是讓粉紅酒像紅葡萄酒和白葡萄酒一樣,得到普羅旺斯人的正視!”
阿斯特麗德輕笑一聲,也拎起了腳邊的酒瓶子:
“想讓粉紅酒得到正視,卻開了家餐廳?”
羅南輕快的站起來,用他的酒瓶子和阿斯特麗德的酒瓶子‘撞’了一個杯,之後露出‘癲狂’的笑容:
“當然了女士,開餐廳也是為了粉紅酒。”
羅南現在的動作和神態,和這幫人第一次在雜誌上見到他的樣子一模一樣。
那個對粉紅酒癡迷到發瘋的年輕人又回來了!
阿斯特麗德收斂起輕蔑的笑容,眯著眼睛盯了羅南好一會,換了一種完全不同的狀態說:
“講講。”
羅南舉起酒瓶子‘噸噸噸噸’的喝了好幾口粉紅酒。
粉紅酒順著他的嘴,進入他的喉嚨,落到胃裡激蕩起粉紅色的泡泡。
賭對了,阿斯特麗德果真對這件事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