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從文脂的房裡出來,見如影等在門外,便告訴了如影一個地址,讓她去找文脂哥哥拿下房契。
又去了木丹的房裡,看了眼木丹。
木丹正醒著,趴在榻上,小臉兒蒼白憔悴,看著讓予歡好一陣兒的心疼,“是我連累你了。”
木丹眼圈發紅,“這哪裡是主子的錯,是那些人太惡毒了,您是沒看見,小少爺明明那麼小的年紀,摳著魚眼時那興奮又扭曲的模樣,奴婢看著都害怕。
還有那羅媽媽明明被奴婢捉到她正在偷東西,她還理直氣壯……”
木丹神色激動,一邊說一邊落淚,她受了打擊,心情很難平靜。
予歡很是安撫了木丹幾句,見她倦極睡了才出來。
回到房裡洗漱,如雲在旁服侍。
予歡想起木丹也是獨自占了一個房間,不由問了句:“如雲你和如影也是獨自一個房間嗎?”
如雲道:“回夫人,二爺說咱們院子房間多,沒有必要在一間房裡擠。”
予歡擦臉的動作頓住……
她有種微妙感,像是要在這裡常住似得。
予歡更加期待如影快些回來了,隻要如影回來,她正好趁著裴梓雋不在,趕緊帶著她的人離開。
與此同時,如影正在秦王府門口與臨安說話。
臨安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嘖’的一聲,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這事兒我也做不了主,你也看見了二爺才從宮裡出來進秦王府。
現在我也沒法打擾,你在這兒等等二爺,等二爺的話兒吧。”
如影也是頭疼不已的揉著額頭,時間太久她怕夫人那裡不好交代。
雖然她在夫人身邊沒多久,但她看的明白,夫人看著綿軟,實則眼裡揉不得沙子。
她也難做的很,隻希望二爺快些出來,給她一個示下。
而此時,裴梓雋剛剛進了秦王府世子夏沅賀的房裡。
秦王府大管家親自將他引到門口才退下去。
房裡靜悄悄的,裴梓雋一進花廳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藥香氣,他心下複雜。
除了沈予歡,裴梓雋從不相信彆人會對他無緣無故的好,更不相信有人會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來護他。
世上哪裡會有這般大善之人?
隻是夏沅賀為自己擋下致命一劍乃是他無法否認的事實。
“梓雋,你終於來了……”夏沅賀麵對門口方向,一眼看到裴梓雋,雙眼亮了亮。
正好次子趙玄也在,聽到夏沅賀的話,轉頭看見了裴梓雋。
趙玄頓時一下從榻前小杌子上彈跳而起,“裴梓雋你怎麼才來?你太過分了,沅賀為了你變成這樣的。
我們讓人找你那麼多次,你竟然才來……”
趙玄的雙眼發紅,明明那話看似是指責,可是他聲音裡透著幾分哽意。
裴梓雋沒有理他,緩步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