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瞳孔驟縮,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她不得不後仰著身子,雙手抵著他的心口。
口吻嚴厲道:“你渾說什麼?我一直將你當成弟弟,當成親人。
既然你叫我姐姐,那就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梓雋我希望我們之間善始善終,不忘初心。這一次你對我放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後……”
“我的心意不改!”裴梓雋聽到她說將自己當成弟弟,當成親人,心頭好像被她刺了一下的痛。
他知道的,從很早起,他就知道的。
那時他年少青澀,藏著掖著捂著,生怕被她發現。
可漸漸的,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卻希望她發現他對她的心意。
然而,都這麼久了,她對自己沒有半點想法,他不想等了!
他若再躊躇不前地等待,他怕等來的是彆人決定了他的人生!
他不怕與天下為敵,而他怕的是,她是那個推波助瀾的人。
所以,他必須要先下手為強,不給所有人插手他婚事的餘地。
他知道一旦予歡知道他的心思,那便是地動山搖,甚至他需要花更多的心思讓她接受,但他有心裡準備。
“可我不想做你弟弟,我想做你的男人,我要與你長相廝守……”
予歡用力地推開他,冷肅而決絕地道:“渾說什麼胡話?梓雋,我們之間隻是姐弟或是親人,我們可以相依為命,也可以共謀富貴,除此之外絕無可能。”
予歡不給裴梓雋說話的機會,“梓雋你還年輕,可能是一時偏離了想法而已,今天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出去吧!”
裴梓雋雙拳緊握,“予歡姐姐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為孩子想想嗎?孩子需要一個父親,我……”
“你不必說了,且不說我沒想過嫁人。就算我想過孩子需要一個父親,那這個人也不會是你。”予歡說得不留半點餘地。
裴梓雋傾身靠近她,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目光帶著幾分哀求,“予歡姐姐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予歡被他身上的壓迫感籠罩著,心中滿是不安,目光警惕,“我說過的,我們之間沒有彆的可能。”
“那如果我偏要爭取這個機會呢?”裴梓雋那雙漆黑狹長的眸幽邃的彷若彌漫著深不見底的漩渦,似要將她強行給吸進去,一起墮入沉淪。
予歡心中恐慌不已,他的意圖竟如此強烈,“裴梓雋,你是在逼我嗎?”
裴梓雋黑黝黝的眸子鎖著她,帶著幾分溫柔無辜的道:“一切取決於予歡姐姐呢。”
可是予歡卻感覺這樣的梓雋更加危險。
這孩子兒時遭受過太多的磋磨,以至於本性有些偏執。
予歡循循善誘的道:“梓雋,你隻是因為自小麵對的隻有我,不過是少年慕艾而已,這沒什麼。
待你有了心愛的姑娘,你就知道對我隻是人少則慕父母的一種孺慕的情感罷了。”
眼見他安靜的看著她,予歡隻當他聽進去了,一下多了些信心,再接再厲地繼續道:“你想想,我們走到今天,說是忍辱負重過來的也不為過,我們任性不起的!
你如今正是平步青雲,前途似錦的時候,有些大道理不用我說你該懂,有些事可為,有些事絕不可為!
我們相處十年,也是時候該有各自的生活了,稍後我就帶著文脂和木丹離開。
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此陌路了,以後我們依舊互相扶持,你還是我的好弟弟……”
“說完了嗎?予歡姐姐說完了,那就該我說了。
今天,我今天隻是讓予歡姐姐知道我的心意,我也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