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瞬,文脂就聽到予歡平靜至極的聲音響起。
“是,我有了身孕。”
文脂心裡咯噔了下,下意識地看向夏泊淮。
夏泊淮麵色發白,那張俊朗的臉上透著些木然,怔怔的道:“誰,誰的?”
文脂記得,夏泊淮笑起來的時候很陽光,而且很感染人。
此時,那雙眼裡有了水光閃爍。
文脂忽然不忍看了,她暗暗歎了口氣。
予歡沒有回答他。
因為她都不知孩子是誰的,另外就算知道孩子生父是誰,她也沒有必要回答彆人。
夏泊淮似乎是忽然有了答案,“裴梓雋,是裴梓雋的是不是?”
予歡頓時麵色一變,“晉王慎言,休要毀梓雋清譽!”
夏泊淮看予歡一下變了臉,頓時慘笑了聲,“你緊張他緊張成這樣,可見你喜極了他……”
多年的期待,滿心的憧憬,等來的卻是她心有所屬,與人孕育子嗣的結果,他的心好像被她生生撕裂般的疼。
予歡麵色有些難看,眸裡多了幾分犀利,“晉王……”
夏泊淮卻不給予歡開口的機會,“也是,裴梓雋他年輕,玉貌獨絕,能力過人,這樣的男子你動心也是無可厚非的,我能理解,可是,予歡你想過沒有……”
“晉王你說夠沒有?”予歡有些惱了。
文脂忙道:“晉王你彆說了,這和我家二爺沒有關係,孩子不是二爺的……”
夏泊淮怔愣了下:“那,那是誰的?”
“是誰的都與晉王無關,”予歡麵色淡了幾分,“晉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如今該為我們這場交集畫上一個句號了。
我希望你將來有良人相伴,有知己好友可訴心懷,而我願做你的後者……”
夏泊淮眼見予歡對文脂伸出了手就要起身,當即道:“予歡,你,你可曾對我動心過?”
予歡收回手,眸光坦蕩地迎上他的視線,誠實地道:“我不知……”
“我知,我知的,予歡,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夏泊淮急切地有些語無倫次的道:“你一直都謹守本分,端莊持禮,你能做的隻唯父母之命是從,不能有自己的心思。
我都懂的,可是予歡如今你和離了,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予歡一字一頓地又重複道:“晉王,我有了身孕!”
夏泊淮猶如被人當頭棒喝,清醒過來,他愣愣地看著予歡,“予歡,你為何要一再提醒我?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
予歡再沒多說什麼,對他微微福身一禮走了出去。
夏泊淮身子僵硬的跪坐在原地,他感覺雙眼都有些酸痛,有溫熱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湧出,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