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雋眸裡的瘋戾漸漸化作冰寒,聲音化為冰雪,“我不記得予歡姐姐還有外族故人!”
“臨安。”
裝死的臨安忽然被主子點名,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那男人的確是夫人的舊識。
隻是,重點是,他沒有去稟了二爺。
在二爺這裡,就是他的錯!
予歡的心裡也升起驚濤駭浪,她堅信梓雋不會對自己如何,但她也不能讓梓雋遷怒臨安等人,當即冷了聲音道:“二爺這是做什麼?
怎麼,難道我的事都需要事無巨細的向二爺報備不成?”
裴梓雋心頭微微震動,他聽出了她的不快,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唇角微勾出一抹冷意,卻轉了話風,“既然是予歡姐姐的故人,那我自然要重視。”
裴梓雋看著蕭璟,眸子幽邃,“如白,將予歡姐姐的故人請到個好地方……盛情款待!”
他將最後幾個字咬的極重,又補了句,“莫要怠慢了予歡姐姐的故人才是。”
蕭璟也不知是被裴梓雋的神色給嚇到了,還是難以站立太久,一下跌坐在了椅子裡。
隻是動作過大,一下震到了傷口,他麵帶兩分痛苦的捂著腹部,“不,不必了,多,多謝二爺好意,我,我就在夫人這裡就好……”
如白聽到主人的吩咐,進來就要上前強行將人帶走。
“退下。”予歡忽然一聲清喝。
如白的腳步一下頓住,不敢上前。
予歡站在裴梓雋三步之距道:“我麻煩二爺夠多了,怎能事事都要叨擾二爺?蕭爺就在我這裡養傷便好,二爺若無事就回去吧。”
“叨擾?”裴梓雋定定地看著予歡,眸光銳利,“予歡姐姐是在與我劃清界限?”
予歡端坐著在椅子裡,頂著他帶來的壓迫,“任何人之間都應有個界線……”
裴梓雋雙拳緊握,手背青筋高高鼓起,壓抑了許久的那根線倏地崩斷,“你,先出去!”
誰都知道他說的‘你’是誰。
蕭璟先是看向予歡。
“蕭爺不必出去!”予歡當即道:“梓雋你……”
“如白!”裴梓雋不給予歡下逐客令的機會,凝視著予歡,“將人請出去,我有話要對予歡姐姐說。”
如白頂著壓力,誰也不看,隻聽主人吩咐的快步上前,拖了蕭璟就走。
文脂結巴的出言道:“梓,梓雋你,你有話好好說,彆,彆犯渾……”
這裡的幾人,也就文脂能說上裴梓雋一二句。
“出去!”裴梓雋不容違逆的一句。
可文脂哪裡敢將梓雋和主子放一起,自是不想走,但也被裴梓雋倏然一聲給駭得腿一軟。
不用吩咐,臨安和臨風幾乎先後爬起來,機靈地上前就將文脂給架了出去,同時還補救般地關上了房門。
予歡渾身緊繃,不甘示弱地站在原地,沉聲道:“梓雋你要做什麼?”
裴梓雋緩步靠近她,兩人隻不過兩三步的距離。
予歡本就強撐,他走近一步,她的心便慌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