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歡對臨安道:“你再跑一趟,就和趙霆說:十年前你護不住你心愛的蕪蕪,今天你拿什麼護住怡翠?
難道等到你母親逼死怡翠嗎?他若想找我,你就帶他去茶樓……”
臨安領命立即就走了。
夏泊淮疑惑地道:“蕪蕪是誰?”
他不在京中,加上這等秘事,夏泊淮不知道也正常。
予歡唇角泛著譏諷,“是那個已經死了的女人!”
“怎麼回事?”
……
予歡和夏泊淮前後腳進的茶樓,特意尋了間不怎麼隔音的雅室。
等了盞茶功夫,夏泊淮有些不耐了,走了兩圈兒後,忍不住敲了敲隔壁隔板,“予歡你說趙霆真的會來?”
予歡眸色不動,手指摩挲著手上的銀鐲,淡聲道:“你被紮心窩子不痛不氣嗎?”
夏泊淮聞言頓時高興了,感覺臉頰上的傷都好了大半,咧了咧嘴,捂著心口,“唔好痛,好氣……”
予歡淺淺一笑,“既然如此,趙霆也是凡夫俗子,自然也會氣也會痛的,也會忍不住發怒!”
夏泊淮想著瘋狗趙霆被氣得一佛升天,七竅生煙的模樣,很是傻樂了一陣兒。
隨即他眼珠轉了轉,又敲了敲隔板,“予歡,反正現在你也是自由身,不如你隨我去漠北吧?”
予歡聞言微怔,沒料到夏泊淮會突然轉移話題,這般提議,“漠北?”
夏泊淮頓時熱切起來,“那裡有蒼茫浩瀚的沙海,還有落寞而荒涼的戈壁,以及金沙落日,你會發現那裡才是世上壯麗而淒美之最。”
予歡忍不住莞爾一笑,他曾以六娘子身份給她寫的第一封信的時候就說過了。
想來,他已愛上漠北了吧!
予歡起身走去了窗口,看著外麵的熙熙攘攘中一派安生樂業的景象,她不免向往那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生活。
然而,夏泊淮還在熱絡地蠱惑著,“你若置身那裡就會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幅水墨畫中,真真是不枉此生……”
夏泊淮說得自己都心潮澎湃起來,臉上也露出了灑脫豪邁之氣。
這些年來,他的確早已將那裡當成了故鄉。
須臾,沒有聽到予歡開口,夏泊淮以為予歡動心了,介紹起來越發賣力,“我和你說,你看過江南煙雨嗎?”
不等予歡回答,夏泊淮也有些癡然地望著窗外的天空,臉上多了一抹笑意,繼續道:“你一定想不到,那裡比江南煙雨還美,置身其中猶如仙境。
晴空萬裡時,那是一碧千裡……等你去了,我帶你去看,我保證你一定也會愛上漠北的……”
肩頭突然一沉,夏泊淮倏然轉過身。
還不待他看清楚,也不待他反應過來,眼前便是放大的一拳。
“唔……”
夏泊淮的身子噔噔噔地往後退去,後腰背抵在窗邊上,這下兩隻眼都遭到了重創。
新傷的眼睛痛的眼淚拚命的往外湧,夏泊淮怒火中燒,“趙霆你個瘋狗,沒完了是吧,今天爺和你沒完!”
嗯?
趙霆?
裴梓雋聞言眼皮眨了下,眸光流轉間,看到他有些慘的臉,他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