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怎麼會知道,若非葉無雙身手矯健,此時她已經被刺穿心臟、一命嗚呼了。
人,總是相信眼見為實,卻不清楚,眼見也可以造假。
這個局,無論怎樣看,蘇芸都是必贏的,
要麼葉無雙被殺,從此身死道消,侯府恢複往日清淨;
要麼她背一個暴虐傷人的罪名,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人都廢了。
換成旁人,此時肯定嚇壞了,可她為何如此淡定?
蘇芸看著麵無表情的葉無雙,咬牙切齒,當即下令:
“來人,將這混賬抓起來,行家法!”
葉無雙冷冷看著蘇芸身後的下人,眼神冷的像冬日寒泉,不帶一點溫度。
鎮南侯府祖上是武將起家,家法是行軍仗,那刑杖杆足有碗口粗,這要是實打下去,再硬實的身板都得廢掉。
更何況,家法,隻有家主才能請,雖然蘇芸是夫人,但下人們也都猶豫不敢動。
下人們也都不傻,若是小打小鬨也就罷了,可這侯府的主子,還是侯爺。
若是二人意見不合,到時候真吃虧的還是他們這些奴才,
他們想要榮華,但更想要命!
看著下人們的反應,葉錦棠一轉眼珠,便明白了這些人的猶豫,出口給蘇芸找台階:
“母親您消消氣,雖然夏荷一口咬定是姐姐虐待她,夏荷也確實一身傷,但也要聽姐姐解釋一下,您說是嗎?”
蘇芸有些疑惑看著女兒,眼神交彙的瞬間,她便明白過來,當即開口:
“好啊,你妹妹心善,給你機會。那你便解釋解釋吧。”
葉無雙在院中環視一圈,又向外麵看了看,“是夏荷欲用簪子刺殺我,總會有仆人看到。”
“哈,真是笑話,”蘇芸有些累,此時隻想速戰速決,她也懶得再裝了,
“還以為你是個厲害的,看來也是個糊塗貨。我下的命令,這府中下人,又有誰敢為你說話?”
她知家法行不通,便對著下人開口:
“將大小姐拿下,送去祠堂跪著,沒我命令,不許出來。”
眼看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嬤嬤向自己欺身而來,葉無雙有了動作,轉身對著房間開口:
“父親,您都看見了嗎?”
她這一句話,不止震懾住湊上前來的嬤嬤,連帶著蘇芸母女臉色也白了幾分。
昨日葉錦棠剛小產,她本不想出來,但母親信誓旦旦告訴她,今日會讓那個賤人倒黴,
所以她顧不得身體難受,強撐著來看笑話。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可父親卻在裡麵?那豈不是白忙活了?
她心中很不服氣,可再不服氣也沒辦法,她也不敢得罪葉思源。
隻是,眾人足足等了半盞茶時間,房間也沒人出來。
原本緊張的蘇芸暗鬆口氣,明白過來這是葉無雙的計謀,
葉錦棠則直接嗤笑出聲,
她昨日太憋屈了,昨天有多失意此時便有多得意,
巨大的愉悅感讓她不裝了,嘲諷的話張嘴就來;
“你以為父親是銀角大王手裡的葫蘆,你叫他一聲他就過來了?
你醒醒吧,你鬥不過我!”
她得意極了,對著趙嬤嬤開口:
“嬤嬤,快,打斷她的腿送去柴房!”
就在此時,一聲怒斥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我看誰敢!”
這一聲吼,讓蘇芸母女徹底白了臉色,原本趾高氣昂的仆人忍不住身形,直接給跪了。
葉無雙鬆了口氣,書蘭還算給力,總算將她這便宜爹找來了。
此時仆人跪了一地,她才注意到,院門處有一個看熱鬨的男人,
想到這人是誰後,她心頭一緊,想到了一件事,
臥槽?咋把這貨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