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三和何敬之一言不發,承受著來自微操大師的怒火。
他們**幾十萬部隊都沒能擋住日軍區區幾個師團的進攻,獨立師一支自己拉起來的部隊硬是和日軍一個軍打的有來有回。
菜不可怕,但打了勝仗缺誰誰尷尬。
拿獨立師和**的百萬大軍對比起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也怪不得常申凱如此生氣。
很快,西南一場針對獨立師在東山戰役取得勝利的分析大會召開。
由常申凱牽頭,**的所有高級將領不得缺席。
“切,不就是打了一場小勝仗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把徐州拿回來啊。”
“仁兄說得對,那個薑勤我早就看他不爽了,要不是常校長看的起他,他算個什麼東西!”
“是嗎?那我問你鬼子打過來的時候,為什麼你的部隊已經跑到距離戰場上百公裡的地方去了?回答我!”
“你說獨立師和日軍的第二軍打成一比二的戰損比不算什麼,那你告訴我,哪支地方部隊能和鬼子第二軍打成這樣?哪怕是國府最精銳的教導總隊在麵對日軍一個精銳的軍,都不一定能打出這個戰績。”
“方毅兄,話不能這麼說,你這麼比較會寒了前線將士的心!”
趙方毅冷哼:“總比有些人克扣犧牲戰士的軍餉強!”
“你……”
常申凱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怒斥道:“夠了!叫你們來是讓你們學習獨立師為何取勝,以及東山戰役第一階段的勝利是否能作為戰略反攻的信號!”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陳墨三頂著壓力起身說道:“校長,卑職以為東山戰役雖然取得了一些勝果,牽製住了日軍的大部分兵力,但前麵幾次大會戰我軍傷亡慘重,眼下正好可以趁機會休整部隊,不宜貿然發起進攻!”
其餘軍官觀察著常申凱的表情,看見常校長露出了心動的表情,對這場會議的走向大致了解該怎麼站隊。
人群之中,唯有趙方毅為代表的少數將領主張繼續擴大戰果,向東山獨立師增派援軍。
“委座,卑職認為現在正是擴大戰果,壯我民眾抗日熱情的大好時機,何不借此大肆宣傳一波,招攬人才,待軍隊休整好後前往東山和獨立師聯合作戰?”
但很快趙方毅的言論就被一眾人批判的無地自容。
趙方毅話音未落,會議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
幾位將領麵帶不屑,甚至有人嗤笑出聲。
一位身材魁梧的將領猛地站起,手指幾乎戳到趙方毅鼻尖:“你這是異想天開!獨立師那點兵力,能和日軍硬碰硬已是奇跡,還增援?我看你是想拿兄弟們的命去填那無底洞吧!”
說完,他用力一甩手,轉身坐回座位,震得椅子砰砰作響。
趙方毅臉色鐵青,卻仍試圖爭辯,卻發現自己聲音已被四周的嘲笑和私語淹沒,如同孤舟獨泊於怒海之中。
趙方毅緊攥著拳頭,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疼痛讓他清醒幾分。
他環顧四周,隻見一張張或冷漠、或嘲諷的臉龐,仿佛無數冰刃,將他心中的熱情切割得支離破碎。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再次開口,但話語剛到嘴邊,就被一陣更猛烈的嘲笑浪潮淹沒。
會議室內燈光昏黃,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孤獨而渺小,如同寒風中的殘燭,搖曳欲滅。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卻也隻能在這無聲的嘲笑中,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心中那份對抗戰勝利的渴望,似乎也在這一刻,變得黯淡無光。
恍惚間,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逝,但很快就被他否決。
私自帶著部隊投奔獨立師,斷然會扣上叛國賊的帽子。
獨立師和國府的關係本就微妙,自打晉地一戰以來,常校長對獨立師的態度由當初的招攬轉變成了不聞不問。
但偏偏是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獨立師,最爭氣!
趙方毅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麵:他率部穿越茫茫夜色,悄然接近獨立師的營地。
月光下,獨立師的戰士們圍坐在篝火旁,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