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會將人困在原地,無論怎麼走最後都會回到原地的術法。
她剛剛讓趙鴻彬獨自上樓就是想看看。
沐雲初的嘴角卻不著痕跡地上升了許多,“看樣子有些人想單獨見你。”
趙鴻彬:!
他話都不來得及說出口,就見身邊這個年輕的小姑娘從兜中掏出了一張黃符紙。
隨意貼在了牆上。
還沒有他們家貼對聯時細致呢。
這能好用嗎?
他心中幾乎是同一時間升起了懷疑。
可就是這麼個不起眼的東西,竟然真的幫他們解決了一直在三樓徘徊的困擾。
終於到四樓了。
年過百半的趙鴻彬扶著膝蓋喘著氣。
這是他這輩子上過的最長的四樓了。
兩人僅僅是剛站在四層,不遠處404寢室的門就突然自動開了。
趙鴻彬咽口唾沫。
他知道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一步一步走向了房間內,他感覺自己的步子好像輕了許多,就連頭上的白發也少了不少。
寢室靠著窗戶的角落,正站著一個背對他的紅衣女人。
身形窈窕,落落大方。
就一眼,他渾濁的瞳孔裡就蓄滿了淚水。
“小梅……”
紅衣女人聞聲回頭。
一如他們許多年前。
隻是這次他看到的卻不是記憶中那張姣好的容顏,而是被一張淒慘可怖的臉所替代。
她臉上滿是血痕,就連黑色的眼眶也在源源不斷往外流著血淚。
“為什麼……”
悲戚的聲音傳來,訴說著她幾十年來的不甘。
“你當時明明說好要和我一起走的……”
“為什麼……”
趙鴻彬痛苦的閉上了眼,往事曆曆在目。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這二十年來,我一直活在愧疚中。”他垂著胸口,“每到夜晚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
可以說,他沒有一天不是靠著安眠藥度過的。
五年前。
他偶然在家裡翻出了兩人當初來往的信件,想著事情有始有終,打算在這個房間燒了,可不知怎的那天他剛離開就燒起了大火。
好在這塊當時已不住學生,而且還是放暑假期間,才沒有釀成大禍。
想到這裡,他眼淚往下掉,祈求地看著麵前的女鬼,“是我對不起你,你放過我的女兒,有什麼事都衝我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