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徹底懵圈了,窘迫不已的他,突然提起了劉緯當初被害一事,可他卻忘了,這件事,雖然有張鬆和龐羲的責任,但卻是他劉璋自己獨斷專行,一手造成,這個責任你能推給彆人嗎?
“喔?叔父此言何意?”一直沒有吭聲,看著幾個跳梁小醜飾演這台大戲的劉緯,似乎終於來了點興趣!
於是,劉璋便一股腦地,把當初張鬆是怎麼勸自己對付劉緯的,還有張鬆又是怎麼派人盯著那個小院,揭穿劉緯暗通錦衣衛的事,全都說了!
劉璋這一次,顯得口才水平上來了一些!他竟一口氣,把一年前劉緯被罷黜的全部經過,全部敘述了一番!當然,劉璋肯定是避重就輕,把自己的責任摘得很乾淨,隻一味強調,是張鬆的讒言所致!
其實,自從罷黜了劉緯,還把他過繼給劉瑁以後,劉璋也時常會生出後悔的心態,畢竟那是他的親生骨肉啊!因此,劉璋在事後也曾經無數次回憶整件事的經過,他也發覺了張鬆在其中起到的推動作用,雖然沒有證據,劉璋也有懷疑整件事其實就是張鬆一手策劃的!
但是,畢竟處置劉緯的命令是他劉璋下達的,而且已經既成事實,況且他也不想給劉緯平反,畢竟劉緯的一些不軌行為,的確令劉璋非常失望和氣憤,他更不想自己打臉承認錯誤,於是便也沒追究真相,更沒捅破這層窗戶紙!
而現在,劉璋是徹底與張鬆翻臉了,便索性把他當初曾經懷疑過張鬆的那些言行,全都當眾講了出來!
劉璋的這番講述,令公廳眾人驚訝不已,一陣驚呼之聲!原來,當年緯公子遭禁,竟然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隱情!怪不得州牧劉璋不顧親情,把劉緯治理得那麼慘,原來都是張鬆的過錯啊!
眼見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自己,張鬆非常緊張!尤其是他看見江陽新軍眾人,還有嚴顏和費詩的那充滿責問和仇恨的眼神,更是膽戰心驚起來!
然而,張鬆何許人也?一個運籌帷幄,陰謀鬼蜮之人,豈能輕易露了馬腳?他比劉璋更善於掩飾自己的情緒,而且更高明!因此,他雖然害怕又緊張,表麵看起來卻是鎮定自若。
“嗬嗬……事已至此,州牧不免推責之嫌,鬆何德何能,焉有加害緯公子之力乎?”張鬆故作鎮定,冷冷一笑,雖然沒多說什麼,但這一句話,卻比劉璋剛才講的那麼多都有力度!
張鬆的意思是,就算我是個小人,就算我進了讒言,可最終還不是你劉璋拿主意的?你若英明,緯公子至於遭禁?往我頭上推卸責任,大家都不是傻子,誰看不出來?
果然,張鬆一句話,似乎立刻為自己解了圍,公廳眾人的目光,又重新看向了劉璋!劉璋眼見這般情形,頓時後悔了!哎呀,自己糊塗啊,怎麼提這件事,這下自己的責任反而更大了!
劉璋緊張地看了一眼劉緯,卻發現他並沒有什麼表情的變化,更沒有說什麼,心裡更是緊張了!這種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彆人手裡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啊!
“嗬嗬……張子喬,汝欲脫罪乎?”就在劉璋尷尬和緊張不已之時,局麵卻突然急轉直下,龐羲竟然冷冷一笑,看向張鬆,如此反問道!
本來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劉璋身上,可龐羲突然開口,大家的注意力便全部被轉移過去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件事,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喔?某何罪之有?”張鬆見龐羲這般,心裡有點緊張了,但還是故作鎮定地反問了一句。
“請為吾寬繩,老夫有一物示眾人哉!”龐羲扭動了一下被捆綁的身軀,向劉緯要求道。
劉緯沒說話,隻一揮手,江陽士兵心領神會,立刻給龐羲鬆了綁。不過,為了防止龐羲有什麼出其不意的舉動,他們還是警惕地守在龐羲身邊,未曾離開。
龐羲被鬆開了綁繩,揉了揉手,又扭動了一下肩膀,隨後才在懷中摸索起來,似乎是要掏什麼東西。而且,那東西好像藏得很深,他費了半天勁,才掏了出來,竟是一封絹帛!
一看見那封絹帛,張鬆的心都涼了一半!他立刻認出,那就是當初他與龐羲在閬中密謀前,給其寫的那封書信!儘管這封書信並沒有什麼實際內容,但卻隱含著要聯合起來圖謀劉緯的意思,這是識文斷字的人,都能看明白的,一目了然!
隨即,龐羲展開那封絹帛,竟當庭高聲朗讀出來!
“此乃張子喬親筆,請驗之!”朗讀過後,龐羲把書信交給江陽兵,那意思是讓劉緯驗看,究竟是不是張鬆親筆!
那麼,龐羲究竟為什麼要節外生枝,突然抖出這封書信呢?他自然也有他的打算!
當初,他雖然與張鬆合謀害劉緯,但龐羲心知肚明,劉緯倒了,同盟也將壽終正寢,張鬆勢必與自己繼續為敵!為了避免將來張鬆倒打一耙,把責任推給自己,這封書信,龐羲一直收藏著,而且幾乎是隨身攜帶!
尤其這一次,龐羲兵進成都,本來就是想拿這封書信來證明張鬆的罪過,以便有更充足的理由來鏟除他,不料現在的情勢下,居然也用上了!龐羲是存有一絲僥幸,想著自己如果能揭發害劉緯的罪魁元凶,劉緯說不定會因此而減輕對自己的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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