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璋,心底那最後一絲僥幸的希望也破滅了!其實劉璋也是太幼稚,當初他那麼對待劉緯,早就讓其寒了心,你現在還指望他能重拾父子之情?還指望他真心擁護你劉璋為實際上的州牧?傀儡,必須是傀儡,能活下來就算不錯了!
如今的劉璋,什麼都失去了,權力、財富,還有原本那麼忠孝出色的兒子,隻剩下一個州牧的空頭銜!他絕望了,徹底絕望了,不僅痛恨自己被奸人所誤,也是發自內心地痛恨自己的愚蠢和無能!
尤其是剛才劉緯的那番話,無疑是在指責劉璋治蜀無方,隻求自己聚斂財富,揭了他的短,更是讓劉璋羞愧不已!
結束了,自己這一輩子,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起碼政治生命,肯定是結束了!劉璋追悔莫及,哀痛不已,臉上一副絕望的表情,麵如死灰。
“叔父不必如此,侄兒實乃忠直之言,若叔父能一心為民,傾心治蜀,州牧之位可無憂矣!”劉緯見劉璋這樣,也是有些於心不忍了,乾脆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什麼?剛剛還徹底絕望的劉璋,聞聽劉緯此言,震驚不已!雖然劉緯這句話沒明確說,而且仿佛有好幾層意思,但在劉璋聽來,卻好像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隻要自己能痛改前非,這州牧的位置就能一直保住?或者說,連大權,他劉緯都能還給自己?這可能嗎?劉璋有點不敢相信,一臉的疑慮!
“緯……緯兒……何意?”瞠目結舌的劉璋,結結巴巴地問道。
“區區蜀地耳……”劉緯不再看劉璋,而是目光虛望向遠處,意味深長地如此說道!
啊!明白了!劉璋突然明白了劉緯的意思!此子誌在天下,又豈能局限於區區蜀地?將來他如果能逐鹿中原,混一天下,那益州隻不過是一隅之地,劉緯又怎麼會在乎益州牧由誰來當!
也就是說,到時候,不僅自己益州牧的位置可以保留下來,甚至可以傳承下去,世代鎮守蜀地,這個前景,令劉璋喜出望外!不過,想明白了這些,他也是有些遺憾,劉緯竟然有這麼大的誌向,萬一他真的成功了……自己卻隻是他的叔父!唉……
當然,劉璋此刻雖然懂了劉緯的意思,但他可真沒覺得劉緯一定就能成功,有大誌向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功那就另一回事了,天時地利人和,太多因素決定!不過,劉緯今天相當於給劉璋一個承諾,那就是一旦將來他成就大業,益州之地,還是劉璋的!
想到這些,劉璋的心情雖然還是很複雜,但心裡卻敞亮許多!他不再那麼絕望,反而還看到了前途上的一絲光明!
那麼,劉緯這麼說,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呢?其實與劉璋所理解的差不多,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但劉緯心裡也沒有那麼大的把握,不敢肯定自己就一定能夠成功!
劉緯雖然是勝利者,但勝利者也有勝利者的煩憂!比如,對於劉璋的處置,就十分麻煩!殺不得,關不得,流放不得,畢竟他是自己這個本尊劉緯的生身父親,在講究孝義的漢代,行差踏錯一步,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劉緯是個穿越者,他對劉璋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但自己又不得不注意影響!
因此,劉緯也是思慮再三,才想出這樣的方式來對待劉璋的,那就是維持他州牧之位,不廢黜,不軟禁,但暫時還得讓他當一段傀儡!劉緯今天對劉璋所說的話,也是為了讓他安心,如果將來真的能拓展疆土或最終統一天下,益州交給劉璋治理,有何不可?
不得不說,暫時看來,這是一張空頭支票,這份隱晦的承諾,效果如何,劉緯也不確定。但如果劉璋能領會自己的深意,暫時心安理得,不給他劉緯繼續添麻煩,也就達到預期了!
“稟州牧、中郎將……黃公衡……未奉召來見也……”就在劉璋情緒不錯,終於不再那麼絕望的時候,一名州牧內侍來見,行禮這樣稟報道。
劉璋本來心情不錯,可一聽這個,心馬上又懸了起來!這內侍所說的人,其實就是黃權,字公衡,時任州府主簿,也是益州士人中的重要人物!
讓劉璋懸心的是,這個黃權怎麼回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是這麼倔強?你們益州集團還要跟劉緯鬨,萬一激怒了他,你們能有什麼好果子吃?他緊張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劉緯,卻發現他好像並沒有生氣!
劉緯其實早就料到了!張鬆被處置了,黃權也就成了益州集團的頭號人物,他出於本集團的利益,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劉緯所征服!剛剛劉緯以劉璋的名義,召見黃權,人家卻不來,看來這家夥是塊難啃的骨頭啊!
“其因何未至耶?”劉緯平靜地問那內侍道。
“乃稱病謝客,閉門不出耳……”那內侍回稟道。
“嗬嗬……待吾親往見之!”豈料,劉緯似乎絲毫沒在乎,微微一笑,這樣說道。隨後,他起身向劉璋告退,便率幾名從人一道,離開了州牧府邸,去往黃權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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