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人被逼入絕境之時,反而會迸發出驚人的力量和勇氣來,此時的文聘,正是如此!他抽出佩刀,高舉起來,振臂高呼了一聲,立時穩定住了軍心!
這就是為什麼古代戰爭中,圍城留一麵的原因所在!給敵人以逃生的希望,他們就不會拚力死戰,當戰局不利的時候,士兵們便會先想著逃亡,那麼城池就好攻一些!假如圍死了,徹底斷絕了守軍的希望,他們反而會激發出非凡的鬥誌,拚死力戰,那麼這個城池攻打起來,就會非常費力!
這個道理,劉緯難道不懂嗎?他為什麼要把夷陵徹底圍死呢?因為劉緯的目的,就是要全殲這四萬曹軍,與曹操的目的大體一致,他也想通過此戰激勵全軍士氣,揚其軍威,以利於接下來的戰局發展!
“王上,老夫願率本部為先鋒,攻略夷陵,獻與麾下!”眼見夷陵被圍成了一座孤城,一向好戰的黃忠便忍不住了,竟向劉緯拱手一禮,大義凜然地請戰道!
“喔?老將軍願戰?”劉緯倒是很給黃忠麵子,轉而微笑著問道。
“然也!我荊南精銳,必克其城,執敵酋之首也!”黃忠那須發花白的麵龐之上,倒是一點看不出老態,依然如青壯年勇士一般,果敢威猛,著實令人敬佩!
劉緯聽了黃忠的話,表麵雖然不動聲色,可心中卻明白這老家夥究竟什麼意思!自從劉緯來到荊南,與劉磐協力抗敵開始,他便一直是處於主導地位,而劉磐卻成了陪襯。黃忠不服,以為益州軍雖然強悍,可自己的荊南軍也不是麵捏的,此番初戰夷陵,他也是想展示一下荊州人的實力,不想落於下風!
“據報,彼軍皆為荊州降卒,統兵者乃文仲業是也,老將軍可忍屠戮乎?”劉緯沒有直接答應,又是反問了黃忠一句。
“大丈夫做事,豈敢因私廢公哉!仲業投賊,吾誓擒之,獻與王上!”黃忠聽了劉緯的話後,還是稍微顯得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便斬釘截鐵地這樣回應道。
黃忠之所以稍稍猶豫,是因為他和文聘其實很熟,還曾經一同並肩作戰於江夏,抗擊江東軍,算得上有點戰友之情。況且,他們同為荊州主要將領,官場同僚了許多年,雖然交往不算多,至少也是混了個臉熟,如今要與之為敵,說一點不猶豫,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黃忠其人,忠義為先,既然文聘和這四萬降卒已經投靠了國賊曹操,那他們就是自己的敵人,這一點,絕對不容含糊,於大義而言,黃忠也不會猶豫的!
“老將軍稍安,此番觀我益州軍力戰如何?”沒想到,劉緯竟然不答應,婉言拒絕了黃忠請戰之意!
劉緯此舉,絕非不講情麵,他也是一片好心!根據情報,城中仍有數萬敵軍守衛,實力不可小視,而黃忠隻統領了一萬荊南軍,雖然是精銳,可人數太少了!本來攻城戰就是守軍占儘優勢的,若以一萬兵力去攻數萬人把守的城池,那豈不是以卵擊石麼!
畢竟黃忠和那一萬荊南軍是他向劉磐借來的,劉緯可不想他們在夷陵出現什麼閃失,彆到頭來有小人議論自己是故意借曹軍之手,削弱荊南實力吧!
“哼!王上蓋乃輕視老夫哉!”見劉緯不答應,黃忠的臉色立馬變了,竟無端猜忌劉緯道。
“豈敢!老將軍之勇,孤深為感喟!然彼軍數萬之眾,老將軍萬勿謹慎為上也!”劉緯這是掏了心窩子裡的話,來勸慰黃忠道。
“老夫願立軍令狀!如不克,但憑王上處置!”黃忠看來是真的求戰心切,竟然表示願意立下軍令狀,保證攻克城池!
“這……”劉緯沉吟一聲,頓時難以取舍,“罷了,便請老將軍為先鋒,試攻之!”
眼見劉緯答應了,黃忠立刻喜上眉梢,臉色就像個孩子一樣,陰晴不定,他立馬整軍,準備攻城!
這就奇怪了,劉緯既然明知道黃忠打不下夷陵,為什麼最後還同意他的請戰要求了呢?一開始,劉緯是真不忍心見黃忠和這一萬荊南軍去白白送死,可是轉念一想,黃忠這老家夥一向自詡甚高,不服調遣,更是一直都不認可自己,處處找茬!
現在,黃忠竟然覺得自己能用一萬人打下數萬人守衛的城池,也是張狂得沒邊了!索性便讓他去,這種性格的老小孩,不吃虧,永遠也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軍令狀什麼的隻是說說也就罷了,劉緯並沒有真讓他簽署那種東西,不然戰敗歸來,難道還能殺了黃忠不成嗎?
要說黃忠的這一萬荊南軍,倒的確是精銳,行動速度很快,擔當攻城先鋒,迅速列好陣勢,便伴隨著隆隆戰鼓聲,發起了對夷陵城的第一波進攻!
彆誤會,想象中的一萬人如潮水般一擁而上的場麵,並沒有發生。黃忠此人,雖然性格稍顯魯莽固執,統兵打仗,還是真有一套的!荊南軍一上來,便亮出了兩樣家底,那就是衝車和井欄!
井欄,是一種古代攻城器械,外形為數丈高的梯形木塔,外罩木板牛皮,並留有射箭口,內分三四層,有梯子可供上下,最下方有輪子,可以推著前進;衝車,不是那種攻擊城門和城牆的撞車或攻城車,而是步軍衝鋒時,為防護敵軍弓箭射擊的一種帶輪子的活動盾牌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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