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漢王劉緯親自率兵趕來,奮戰堅守了三晝夜的選鋒營士兵們,一直靠意誌力硬撐著的精神和肉體,頓時鬆緩下來,竟一個個頹然而坐,癱軟不已!
而身負重傷的張嶷,則好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竟瞬間倒地,昏了過去!等到他再度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營帳之內,隨即便看到了漢王那親切和藹的麵龐,還有幾名老戰友關切地注視著他!
“王上……潼關……未失也……”張嶷因為受傷失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可他蘇醒後的第一件事,竟然還是念念不忘潼關的安危,氣若遊絲一般,趕緊問道。
“已無憂矣!伯岐勿掛心哉!乃應好生休養是也!”劉緯鏗鏘有力地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並勸張嶷不要擔心這些,而是好生養傷,以保身體無恙才是!
“伯岐威武!竟以萬餘人眾,力敵彼十萬之師,壯哉!”張翼可是張嶷的老朋友了,更是這麼多年攜手殺敵,親密無間的戰友,眼見張嶷蘇醒過來,似乎傷情問題不大,自然很高興!同時,他還爽朗地大聲讚譽了張嶷的功績!
對於武將來說,沙場建功,奮勇克敵,是本分更是輝煌的業績!張嶷的所作所為,令人不禁為之敬佩!因此,張翼一句話後,陳式和孟優他們,也紛紛隨聲附和,不吝溢美之詞,狠狠地猛誇了張嶷一番!
張嶷本來是個紅臉漢子,可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不過,聽得眾人讚譽,一向性格內向的他,臉色竟也忽然紅潤起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諸君……謬讚矣……吾……”這樣的臉紅,隻是假象,張嶷實際上還是很虛弱,本想謙虛客氣一句,卻還是氣若遊絲,聲音很小。
“伯岐勞苦功高,建此殊勳!寡人已令,厚賞選鋒營眾人,並擢君為安北將軍,潼關侯也!”此時的劉緯雖然不像眾人那般喜形於色,卻也豪爽地,當即將對張嶷的拔擢和封賞,親口相告!
安北將軍!張嶷竟然從一個雜號將軍,被劉緯提拔為名號將軍,而且還是安子頭的將軍!成為年輕一輩諸將中,第一個與安東將軍嚴顏和安西將軍吳懿平起平坐的後起之秀!
顯然,這樣的大力拔擢,充分表達了劉緯,對張嶷此番率軍苦戰潼關,堅守險要之功的讚許和肯定!因此,聽得王上如此厚賜,張嶷明顯眼前一亮,隨即熱淚盈眶,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謝……謝王上……厚恩……”張嶷雖然很高興,可無奈身體太虛弱,隻能用儘力氣,趕緊謝恩道。
“哈哈!伯岐!汝今竊為安北將軍,實令我等諸人失色也!末將拜見上將軍!”張翼其實是由衷地為張嶷感到高興,爽朗地哈哈一笑,但說的話,卻有些酸溜溜的意味,還裝模作樣地拱手向張嶷施了一禮,口稱他為上將軍!
不過,誰都知道,張翼此人,平時一貫大大咧咧的,隻不過是在開玩笑罷了,所以他的這番表現,令張嶷又是臉色一紅,無言以對,而眾人卻都被逗得哄堂大笑起來,氣氛十分愉悅!
“嗬嗬……善也!諸人靜矣!”劉緯此刻,也是受了這種氣氛的感染,微微一笑。然而,他隨即表情一變,忽然嚴肅起來,揮手令眾人保持安靜,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圍攏在張嶷榻前的諸將,眼見王上如此表現,也是立刻停止了歡聲笑語,迅速安靜下來!
“伯岐……曹賊何在?”忽然,劉緯話鋒一轉,竟問起曹操的下落來!
“未……未知也……”張嶷突然聞聽劉緯此問,不禁一頭霧水!自己率軍與曹軍主力苦戰數日,對麵的指揮者,自然就是曹操啊,怎麼?難道不是嗎?
張嶷此人,性格謹慎內向,對於自己不敢確定的事實,是不會亂說話的!聞聽王上此問,一時間他也不敢肯定曹操就一定在親自指揮之前的攻城戰,更不能肯定曹操就在對方軍中,因此想了想後,張嶷回答說:不知道!
“咳!伯岐謬矣!蓋不見中軍帥旗所向乎?”張翼想都沒想,便開口帶著些埋怨的口吻,大聲說道。
“伯恭此言差矣!豈不知曹賊詭詐乎?況斜穀之時,輔臣將軍,可充王上旗幟,曹賊亦可如此也!”聞聽張翼所言,是陳式開口,當即反駁了他。
“呃……然也……”張翼此人,心直口快,但腦子可不笨,剛才也是沒多想,嘴比腦子快了一步而已!在陳式一番提醒之下,他忽然也意識到,剛才自己所言欠妥!
“王上……可疑曹賊蹤跡乎?”與此同時,孟優也開口了,似乎有些明白了劉緯那個提問的真實用意!
“然也!寡人所疑,正是為此,諸卿且聞之……”劉緯衝孟優點了點頭,隨即打開話匣子,把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懷疑,向眾人解釋一番!
劉緯率軍趕來,首先令他感到驚訝的,便是看見潼關北麵的黃河水麵之上,竟有大量的水師戰船停泊在那裡!他當即斷定,這就是於禁統帥的那支黃河水師!可是這支部隊的出現,卻令劉緯頓時心中疑竇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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