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誌的屁股岌岌可危,王學洲連忙脫下外衫給他披上遮掩,然後將王承誌攙到馬車上休息,吩咐石明先將人帶回家收拾一下。
王承誌剛看到自己兒子,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出了這樣的糗事,臨走前惱火的說:“不準收留這些人!”
他爹在氣頭上,王學洲當然要順毛捋:“爹放心。”
見到正主回來,村裡的人圍過來,七嘴八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
自從縣裡來報喜,知道王家出了一位舉人之後,不出兩天,就有人陸陸續續的過來投奔。
有的是過來自願做牛做馬的,有的是活不下去帶著一家老小過來自願給他做奴仆的,有的是聽說了他中舉的消息之後,跑過來自推自薦想要跟隨的。
總之都是一個目的,想要投靠。
王學洲還沒回來,其他的人自然不敢替他拿主意,就拒絕了這些人。
但一部分人不肯走,之前是在王家門口守著,後來被村裡的人‘勸說’後,這才跑到了村口。
在村口守了好幾天,任村裡的人磨破了嘴皮子,不管是威脅恐嚇還是好言相勸,他們都不肯走,這才被王學洲給撞上。
那些人看到村裡人如此對待王學洲,立馬反應過來。
“王老爺!王老爺!你收了我們吧!我一天隻吃一頓飯就行,我什麼活兒都可以乾!我把我閨女也送給你!”
有人湊過來,不顧眾人的眼神,一把將旁邊瘦的跟個豆芽菜一樣的閨女推到王學洲麵前,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這個丫頭也可以送給您暖床、暖腳都行,隻要能跟著您,讓她乾什麼都行。”
女孩的臉上有些怯怯的,聽到父親的話立馬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磕頭:“我什麼都可以!隻要您留下我。”
村長連忙將人拖起來:“你們這是作甚!逼我們呢?”
王學洲皺眉,這些人雖然可憐,但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會有沒完沒了的人找來。
他又不是開慈善堂的,哪裡養的了這麼多人?
“諸位父老鄉親,聽我一言。”
“我家也是普通人家,實在養不起這麼多人,諸位還是另尋出路吧!守在這裡也沒用,白白浪費時間,這兩日就會有官府的人過來,要是被他們看到你們在這,說不得會將你們帶走直接關押起來。”
說完王學洲又頓了頓:“我知道大家也不容易,等下我讓家裡送來一些乾糧,你們拿走分一分,這樣也好趕路。”
彆的,他就無能無力了。
以他現在的能力,安置不了這麼多人。
“我家有十畝地,我、我送給您,隻要能讓我繼續種就行!我婆娘還能給您家裡打掃做飯,您就收下我們吧!”
有人不甘心的上來想要抓王學洲的手腕,被楊禾眼疾手快的抓住,稍稍用力,就聽到人的慘叫聲。
村裡的人瞬間將鐵鍬、鐮刀對準了他們:“我們舉人老爺可憐你們,彆給臉不要臉!”
王學洲笑容不變,像是沒看到這些人的樣子似的,依舊好言相勸:“諸位,你們這樣讓縣老爺知道了,還以為是他治理無方,竟然害的你們這麼多人沒有活路要找我投身為奴,此事傳出去可就不好聽了。”
“大家收了乾糧,早早散去吧。”
見到新晉的舉人老爺不像他們想象中的年輕人那樣好說話,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不用王學洲吩咐,村裡的人主動跑回去抱出不少乾糧過來給人發下去。
就是有再多的不甘心,手中拿著結結實實的糧食,他們也說不出一句不好的話來,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西朗村。
村長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王學洲,一張老臉笑的滿是褶子:“你可算回來了!最近十裡八鄉的都知道咱們村子出了一位舉人老爺,見天的往這裡跑,熱鬨著哩!”
王學洲笑著和他們打招呼:“村長爺爺,大爺爺、根叔····”
一圈招呼下來,王學洲感覺自己的嘴皮子都變薄了些。
但是被他喊過的人,臉上全都是激動和驕傲。
“走走走,回去再說!”
一群人簇擁著王學洲回王家去。
“醜···呃···孩子大名叫什麼來著?”
村裡都喊小名,大名反而不重要,村長一下子竟然有些想不起來。
“不管了,王家三郎以後是舉人大老爺了,可不能再喊小名了,顯得沒有威嚴,我以後就喊你三郎。”
“三郎啊,這次族裡跟你家裡商量過了,村裡出錢一起擺宴,你看定在什麼時間合適?”
擺宴的事情王學洲回來之前,村裡就商量了好幾次。
“對對,這次你去考試沒有回來,我們都沒給你湊上路費,如果宴席再不一起辦,這飯我是沒臉吃了。”
“我也這麼想的,定個時間,大家一起出錢把這宴席給辦了。”
村裡出個舉人那就不是個人或者一家的事情。
是他們一族的榮譽,是他們一族的定海神針。
以後隻要王學洲不倒,他們王氏必定扶搖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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