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禾雖然不滿,但並沒有掙紮。
小太監在等著,王學洲也不敢拖太久,掃了一眼楊禾的衣服沒有什麼明顯的不妥,拉著人就上了馬車。
這次召見的地方依然是弘德殿,王學洲整理了一下楊禾和自己的衣服,踏進門才發覺有熟人在。
蒙喆此時正跪在地上,安平伯站在一邊。
兩人看到他們進門,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王學洲有些沒品出來那是什麼意思。
“拜見陛下!”
王學洲拉著楊禾行禮。
禮自然是王學洲行的,楊禾左右張望,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
蒙喆擔憂的看著楊禾,卻礙於陛下在上首,不敢輕易開口。
“陛下,這位便是楊禾,因為小時候燒壞了腦子,所以有些不諳世事,還請陛下恕罪!”
王學洲撩起衣袍,跪在地上請罪。
仁武帝坐在上首看著他們,突然之間覺得有些孤獨和失落。
他開口:“王愛卿對他倒是真心相護。”
就連陌生的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都尚且有真心在,可是他這輩子···不提也罷。
“說出來不怕陛下笑話,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對臣一家,包括臣一家對他,都是當家人看的。”
仁武帝笑了一下:“起來吧,他的情況朕已然知曉,又豈會苛責?”
已然知曉?
王學洲扭頭看了看前麵跪著的蒙喆,有些吃驚。
陛下這吃瓜速度,他拍馬也趕不上啊!
“微臣拜見陛下!”
他後麵又傳來一道聲音,王學洲扭頭看去,是一個五十多歲,蓄著胡子的嚴肅老頭。
他在上朝的時候曾經見過,隻不過兩人並不熟。
仁武帝看到來人,眼神有些圓滿的感歎:“好了,當事人到齊了,周明禮,將你查到的事情說說,這麼些年,也該給他們對對賬了。”
安平伯心中咯噔一聲,升起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王學洲拉著楊禾不敢讓他亂動,豎起了耳朵聽二師兄說話。
“半個月前,陛下從崔岑的口中知道了······”
周明禮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安平伯聽得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不等他出聲質問和反駁,周明禮手一抖,幾張畫像從懷中掏了出來:“這幾位,想必安平伯有印象吧?”
安平伯看著那幾張畫像,嘴唇顫抖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蒙喆手指的關節握的哢哢響,看著安平伯的眼神仿佛能隨時暴起傷人。
王學洲大為震驚。
如果說之前他不信滴血驗親的結果,但今日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對楊禾的身世已經有了八分的把握。
關鍵是當初他以為被無辜牽連的老夫人,原來也不是真無辜,也不是隨機被選中的。
這一切全都是早有預謀!
仁武帝在上首看著每一個人的臉色,靜靜地一言不發。
氣氛凝固,王學洲高舉手臂:“陛下,臣有個問題,如何確定,楊禾就是當年那個孩子的?畢竟蒙家的棺槨中,確實有一位剛出生的嬰兒屍骨···”
仁武帝終於發話了:“是啊,怎麼確定呢?趙郎中。”
在無人注意的地方,趙鴻早已癱軟在地,麵如土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