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三開出的條件太過誘人,李向陽心中一動。
五百塊,這可是一筆巨款。
要是能拿到這筆錢,等黎小芸父母來了,也能過得體麵些。
可這價錢高的實在太反常了。
"馬老板,這個"李向陽遲疑著開口。
"不用急著答複。"馬老三端起茶杯,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你先養傷,我這邊再急,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事。"
李母和黎小芸在一旁聽著,臉上都帶著擔憂。
李向陽見狀,趕緊岔開話題:"您喝茶。"
馬老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在屋內轉了一圈,笑著說道:"行,李兄弟你考慮,我這就告辭了,改天再來登門拜訪。"
"那我送送馬老板。"李向陽說著就要起身。
"使不得,使不得,"馬老三連忙擺手,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身子卻不動,顯然是在等李向陽送他。
畢竟有些話,在家裡人麵前確實不好說。
李向陽心領神會,轉頭對黎小芸道:"小芸,大冷天的,我一人送就行,就送到門口。你和娘在屋裡等著就行。"
馬老三也幫腔:"是啊,外頭冷,彆那麼客氣。"
出了院門,走出一段距離,李向陽才開口問道:"馬老板,這事怕是沒這麼簡單吧?"
馬老三腳步一頓,轉身看向李向陽,眼中閃過一絲欣賞:"李兄弟果然是明白人。"
"主要是您開的價錢太高了,就算是獵熊,也用不著這麼多錢。"
"李兄弟,實不相瞞,我懷疑有人在搞我。"
"怎麼說?"
"那三個人死了之後,我那就開始不太平。先是黃皮子哭墳,後來砍樹的時候,樹心淌血"
李向陽眉頭一皺:"這麼邪性?"
"可不是,"馬老三歎了口氣,"我在山裡這麼多年,還從沒見過這種事。要說是巧合吧,偏偏都趕在一塊了。要說不是巧合吧,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您的意思是"
"我這人不信鬼神,要我說,必定就是人為。"
"畢竟,我這木材加工廠,不少人眼紅。現在工人都不敢進山了,已經耽誤了生意"
李向陽皺眉思索片刻,說道:"馬老板,這事確實蹊蹺。樹心淌血,要說是人為的,我倒還能想得通。可那黃皮子哭墳"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馬老三:"野生的黃皮子,可不是誰想讓它哭就能哭的。"
"正是這個道理。"馬老三讚許地點點頭,"李兄弟你說到點子上了。怪就怪在這了。黃皮子,我親眼見過幾回,每到月黑風高的夜裡,就會出現圍著墳頭轉。要是人為的,那對方這一手馴獸的本事,可就太了得了。"
寒風呼嘯,李向陽裹了裹棉襖。
馬老三從袖口掏出一個布包,遞給李向陽。
今天進院子那一眼,他就看明白了這個年輕人的性格。
與旁人見了自己唯唯諾諾或是強裝鎮定不同。
李向陽看自己時候,那雙眼睛裡透著一股子狠勁。
這種人,不是楞,就是有真本事。
而從李向陽進山打獵的名聲來看,顯然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