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陽和王二狗把草料和豆餅分成幾堆,碼放整齊。
"先少給點試試。"李向陽說著,拿了一小捆草料放進槽裡。
牲口們慢慢湊過來,開始吃了起來。起初還算正常,但漸漸地,它們吃得越來越快。特彆是那頭叫老黑的水牛,吃相最是急切。
"它們好像很喜歡。"王二狗見狀,又添了些草料進去。
兩人看著牲口吃得歡實,心裡也高興。一個時辰過去,草料見了底,王二狗又往裡添了一些。這次還特意摻了幾塊豆餅在裡麵。
"二狗,你看老黑。"李向陽突然注意到那頭老水牛的異常,"它好像有點不對勁。"
老黑吃得太急,已經開始打擺子了,而且肚子明顯比平時鼓了不少。其他牲口雖然沒這麼明顯,但也都顯得異常興奮,連吃帶搶的。
"這"王二狗走近了看,"是不是吃太多了?"
李向陽仔細觀察了一下其他牲口,發現它們都有類似的情況。雖然沒有老黑那麼嚴重,但也都吃得太急了。
"不好,"李向陽臉色一變,"這些牲口平時吃不飽,現在突然吃這麼多好東西,容易傷著!二狗,快把草料收起來!"
兩人手忙腳亂地收拾,但為時已晚。老黑已經躺在地上,肚子脹得厲害,不停地哼哼。其他牲口也都開始出現不適的症狀,有的打擺子,有的直踢蹄子。
"完了完了,"王二狗急得團團轉,"這要是出了事,咱倆可擔待不起啊!"
"彆慌!"李向陽當機立斷,"你守在這,我去請錢大夫來!"
這年頭,可不像後世,還有獸醫這個職業。
鄉村裡,但凡是醫生,那統統啥都能治。
李向陽一路跑到錢大夫家,氣喘籲籲地說明了情況。
"你們這不是瞎搞麼?"錢大夫聞言,立刻放下手中的藥罐,抓起藥箱就往外走,"這要是撐死了,可完犢子了,耽誤了春耕,你兩非得被批鬥不可,快。"
彆看錢大夫歲數不小,但腿腳當真麻利。
沒一會,兩人跑到了牲口棚,錢大夫仔細檢查了每一頭牲口的情況,連連搖頭"幸虧你們發現得早。要是再晚一會,這些牲口非得撐死不可。"
說著,他從藥箱裡取出幾包藥"去燒熱水,要溫的,彆太燙。每副藥分三次給它們灌下去。"
李向陽和王二狗按照錢大夫的指示忙活起來。
給牲口灌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彆是那些已經難受的牲口,根本不配合。
兩人折騰了大半天,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你們也太心急了,"錢大夫看著他們忙活,不緊不慢地說道,"牲口也跟人一樣,吃東西得循序漸進。這些牲口平時吃不飽,你們突然給這麼多好東西,它們哪受得了?"
"錢大夫,我們錯了。"李向陽誠懇地說。
"以後記住了,"錢大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草料和豆餅都得慢慢加量。頭三天光給草料,等它們適應了,再每天加一點豆餅,這樣它們才不會傷著。"
"那得多久才能吃得飽?"王二狗問道。
"至少得半個月,"錢大夫說,"你們可彆圖省事。今晚必須有人守著,我一會再來看看。要是有什麼異常,隨時叫我。"
送走錢大夫,兩人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