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菩薩泥像則被放置在道觀後麵,一處覆蓋著雜草,連門都沒有的破舊磚瓦房裡。
我心疼的想拿個木板擋著,卻被無塵子製止,說是這種野佛,曝曬在日光之下,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之後又拿了個缺了角的香爐放在佛像前,遞了一把香給我,讓我每天睡醒過來給菩薩泥像上一炷香就行了。
無塵子帶在身邊的兩個男孩,是他除了我之外,唯二的兩個徒弟。
大徒弟許清臨男生女相,樣貌陰柔俊美,性子與無塵子很像,為人性冷,少言寡語,不近人情。
二徒弟名叫謝思焰,生的五大三粗長了一身腱子肉,性子倒是活潑了不少,卻是個用鼻孔看人傲嬌的主兒,一樣對我冷冰冰的。
我戰戰兢兢地在道觀裡住了整整三個月,無塵子師徒三人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也沒有半點要教我本事的意思。
更沒告訴我,這菩薩命還修不修了,到底應該怎麼修?
為了不繼續過這種,被當成空氣的日子,我隻能選擇硬著頭皮討好他們。
無論是洗碗擦地,還是砍柴燒火,所有爺爺沒讓我乾過的臟活累活我都搶著去乾。
時間一長,最先繃不住的是謝思焰,他在我無數次喊他二師兄之後,頭一次鄭重其事地主動和我說話。
說的卻是:“林十五,你不要再喊我二師兄了,二師兄是喊豬八戒的你懂不懂啊?”
“那……那我喊你什麼?”我小心翼翼地對他問道。
謝思焰“嘿嘿”一笑,說:“那當然是喊我小師兄啦!”
就這樣,我和謝思焰逐漸熟絡了起來,在這山野之中,總算有了個能說句話的人。
時間一長,我在他們師徒三人做科儀的時候,也有了可以旁觀和打下手的機會。
這樣平靜的日子,我在山野裡整整過了三年!
這三年裡,我沒再見過那個帶著紅白雙煞,到我家門口“提親”的男人,也沒再見過戒心。
唯有每年七月半,盂蘭盆節的那一天,我總會夢見自己走進了一座門前掛著兩個寫了喜字的大白燈籠,院子掛滿紅布,古香古色的詭異古宅裡。
我好似被困在了那間古宅裡一樣,無論怎樣奔跑都逃不出那間古宅。
耳邊更是響起一個熟悉的男音,不斷地喊我:“十五,過來……十五,過來……”
我害怕地想從夢裡醒來,卻隻有第二天天明,雞叫聲響起的時候,我才能滿身大汗地從夢中驚醒。
醒來後我害怕的跑到無塵子房間,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塵子的回答隻有一句:“你欠他太多,終有一日,他還會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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