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整座山穀都被燒為了灰燼,我才知道謝應淵所說的,這地,他一寸都不想給他留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他把這地都給掘了,幾乎是挖地三尺,連山都給平了。
原先靜蔽的幽穀,如今成了光禿禿的狂野。
等到君絕發現之後,從天山趕回,想在原址上再建這座幽穀,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兒了,但是回來種地的話,來年倒是能有很不錯的豐收。
替我出完了氣,謝應淵心滿意足地摸著我那毛茸茸的小腦袋,帶著我走了。
直至我倆去到了幾百裡開外,我這才火速從他的手中掙脫了出來,化回人形,怒視他道:“姓謝的!”
“你不要老這樣摸我,好像在摸一條狗的腦袋啊!”
“誰讓你的毛摸起來這麼舒服?”謝應淵無辜道:“要是你覺得虧了,我也化個原形,讓你摸摸我的腦袋?”
“……”
不得不說,這姓謝的,可真是公平到我都快沒有脾氣了。
“你的真身是什麼啊?”我問。
他的眉間輕輕一挑,似是有些驚訝,“原來你一直都沒看出來啊?”
“沒看出來,那我就不告訴你了,等你的修為什麼時候能看的出來,自己來看吧。”
“你故意吊我胃口?”我冷下臉來。
謝應淵竟說:“還不是你總躲我避我,不想見我?”
“那我不得給自己製造點機會,加深一下我倆之間的緣分嗎?”
行,我算是看明白了,之前和這姓謝的說了那麼多,全都白說了,他是下了狠心要賴上我了。
“緣不緣的以後再說吧,我是真得回去複命了,你就彆跟著我了,要是有緣,咱倆下次見了,再好好敘舊吧。”
我對謝應淵揮了揮手,之後立馬開溜,生怕他又預判了我的行動,將我直接截了下來。
想不到的是,謝應淵竟然沒有攔我,反而笑吟吟地對著我的背影回出一句:“好的,我們肯定還會見的。”
他哪來的這麼肯定?
難不成,他又在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打算繼續跟蹤我?
想到這裡,我被嚇得頭皮發麻,立馬從空中落下,找了個山洞,將自己渾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呀。
而那被他做了手腳的妖獸內丹,也已經被我給煉化了,是絕不可能還有什麼東西留下來的。
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他這句話中的含義,我乾脆也懶得想了,在回天山的半道兒上,找了個很高的山坡,直接跳了下去。
將自己摔得骨頭都變形之後,又分出假身,對著自己攻擊了幾許,偽造出了一副剛剛經曆了殊死戰鬥的模樣兒,才敢繼續朝著聖殿的方向飛去。
其實我不是不知痛的,無論修為高低,哪怕手上劃出個口子,隻要流血了都能感覺到疼,更何況我還將自己傷成了這樣?
我隻是比誰都要清楚自己的處境,我若對自己不狠,便是彆人來對我狠。
如林寒霜所說,任何人想要回到聖殿,都必須經過那條隻有有緣人才能見到的,可以看見聖殿“顯靈”的那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