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上銀月高懸,廂房內的張之維緩緩張開雙眼,對著門外道:“來了就進來,杵在外麵做甚,怎麼?想嚇唬嚇唬老道不成。”
話音剛落,從房頂上滴落一灘漆黑如墨的汙泥,呼吸不到變幻為了李玄君的模樣,此刻他正好奇的看向老天師道:“你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不管是今晚來找他,還是麵對這種特殊的能力,老天師的表情依舊是淡然自若,處變不驚。
“有什麼好震驚的,年輕的時候這點情緒早就宣泄乾淨了,你來此是有何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麵對了老天師如此接地氣的態度,李玄君對其好感頓生,他知道對方不是那種做作之人,實乃真性情,難怪對方能成為天下第一。
“哈哈哈哈老天師真是妙人,貧道真想真跟道友做個朋友,可惜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趁著今晚月色宜人,我想邀請老天師出去走一個。”
聞言,張之維有些詫異,之前還以為他白天說的話,就是走走過場以壯聲勢,沒料是真敢大晚上過來約架。
“哦,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莫不是以為我李玄君,在拿老天師開涮不成?”
說罷,他從袍袖內拿出一本經書,扔到張之維身前的桌子上道:“貧道聽聞老天師的師弟,早年因與人爭鬥被人廢去修為,但它或許可以讓你師弟重獲新生。”
老天師看都沒看一眼,冷哼一聲,拿起天師袍便直接出了門,見狀李玄君嘴角一翹,似乎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嗬張之維對他那個師弟不是一般的好,哪怕知道我手裡的東西有問題,也想拚一把救治田晉中的殘疾。
月光清冷山風凜冽,從天師府出來的倆人都沒驚動任何值夜弟子,很快來到龍虎山後麵的懸崖峭壁。
不知為何老天師有種惴惴不安,看向身形愈發詭異的道人,理智告訴他必須下死手,把對方留在龍虎山上。
“李玄君,如果我失手把你打死了,記得在閻王麵前報張之維的名字。”
“嗬嗬老天師一如既往的氣盛,不要嘴上說說啊,動手砰。”
話音未落,兩道以炁凝結成的金鞭直接將李玄君抽飛,然落地後竟毫發無損。
看得張之維微微驚訝,隨後金光護體腳尖一蹬,衝到對方身前五雷掌當場擊出,可隨即便與一隻墨黑色手掌轟在一起。
“砰!”雙方恐怖的氣勁瞬間震碎腳下大地,凜冽的狂風席卷方圓數十米,令樹上的枝葉簌簌的往下掉。
“嗯,好!難怪你敢孤身找上我這老頭子,確實是有幾分本錢,但這不夠!”
旋即,一腳踢出攜萬鈞之力,將李玄君踹得胸口塌陷,“哢嚓!”猶如炮彈般飛出的軀體,轉瞬撞到兩人合抱的大樹。
看著胸骨儘碎背靠樹樁,耷拉著腦袋的李玄君,老天師下意識覺得正常異人挨上這一下,甭說骨頭,恐怕內臟都化為了肉糜。
然而下秒,張之維腳下的影子中竄出無數漆黑手掌,將他脖子以下牢牢控住,這時癱坐在地上的李玄君,隨著緩緩起身,軀體上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複原。
“老天師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試探有意思嗎?”
將被打歪的脖子掰正後,李玄君將手伸進自己嘴裡,掏出一麵寫著【猖】字的黑紅色小旗,在將其投擲地麵後吟誦法咒。
且因法咒很長的緣故,所以他另辟蹊徑在胸口背部手掌,都長出一張張嘴加快念咒。
奉請五猖身姓龔,年登十八逞英雄。
手執拖刀常在舞,牽弓打蛋走如風。
來到壇前受血酒,受血漿,龍雞斬頭祭五猖。
天上射落無名鬼,地下射落水交精。
一五猖,二五猖,三五猖,四五猖,五五猖,五五二十五猖,金木水火土,進步朝金闕,翻身出雷府。
天也沉,地也沉,五猖兵馬赴壇庭,千裡聞風即來臨,萬裡聞風即降臨,我今有請望來臨,大賜神威加擁護。
最後一字落下,青青草地轉眼化作黑色泥沼,濃鬱的幽冥之氣噴湧而出,一隊數百人的鬼兵鬼將,排著整齊的軍陣隨之浮現,
“拘靈遣將?不是這是真正的道法,五猖兵馬法咒。”
張之維金光一震,渾不在意的將束縛粉碎,反倒對那道人道術感到好奇,要知道絕地天通之後,封鎖的可不止天界。
連帶修行也愈發艱難,想要在如今重現上古之時,修士真正的威能猶如是鏡中花水中月。
“這就驚訝了嗎?我會的可不止這點,先讓晚輩瞧瞧老天師的能耐如何?”
軍陣鬼將將手中長劍朝張之維,遙遙一指,上百鬼兵手持弓弩踏著號子上前,“風!”
下一刻箭矢如蝗,破空聲不絕於耳,然而麵對這般攻擊,老天師隻是踱步上前輕揮袍袖,舉手投足便將箭雨給擋下。
“攻!”
頂盔摜甲手持刀盾的鬼兵,大踏步上前欲要行圍殺之術,無需士氣的它們不懼任何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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