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府廂房,躺在床上的張之維鼾聲起伏,蓋因近些時日,他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好,自從那天被怪蛇咬傷之後,總是能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畸形異變、肉塊囊腫,以及對萬事萬物的汙染,整個天空乃至世界都被混沌所包圍,而他隻能像一個普通人被動接受命運的安排。
按理說性命雙修接近圓滿的異人,輕易不會做夢,而且他還不能自由,操控夢境裡的內容與事物,隻能像個旁觀者一樣,看著事情的發展。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偏偏又是事實,唉,這般夢境是禍非福啊。”
頂著兩個黑眼圈,這次老天師睡了三個小時,比起之前隻睡1個小時已經好多了,他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當報名參加羅天大醮的異人,爬山涉水快到目的地時,剛出了林子就被一條數十米寬的山澗擋住去路,而他們的正前方則是一名龍虎山道士,似乎早已久候多時。
“諸位要去後山,隻有小道身後這一條路,如果沒有彆的手段那就請從這通過吧。”
小道士也沒廢話,待眾人到齊後指著身後,隻用一根麻繩相連的木樁,目測繩子粗細不過兩指寬。
見此場景,異人們抱怨了一下,知道這測試不過是篩選,有無普通人混進異人隊伍裡參賽。
當即便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走麻繩的,有跳的,也有飛的,更有借助寵物落到對岸。
此時,張楚嵐罵罵咧咧不顧顏麵,以最穩妥的方式爬繩,突然見到一陣陰影從他身上晃過,定睛一瞧,竟是一個道士腳踏虛空。
那人在遇到前麵的馮寶寶後,這次僅看了一眼便繼續前行,不過少女依舊是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寶兒姐,剛才那個道人好生威嚴,他就是之前欺負你的家夥嗎?”
“張楚嵐離那人遠一點,真的很危險。”
當一行人來到後山的比賽場館,才發現這裡人比想象的要多,各種隱世家族豪門大派都有派人過來。
其實大家都想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場合,讓後輩子弟曆練一番,並不是所有人都奔著通天籙去的,有老天師坐鎮他們很放心。
張楚嵐,炁體源流明麵上的唯一繼承者,托了甲申之亂中他爺爺張懷義的福,讓它的名氣在八奇技中也是名列翹楚。
特彆是有人當著所有異人麵,將他的名字爆出來後,當真是萬眾矚目引得不少人想要挑戰。
可接下來馮寶寶的一句話,直接將所有人點炸“我叫馮寶寶,不是來當天師,而是把妨礙他的人全部解決掉。”
“大姐!大姐!沒事您還是少開口吧!”張楚嵐死死抓她的肩膀,就差跪下來給馮寶寶當場磕一個。
“哈哈哈年輕人就是有朝氣,各位久等了,這羅天大醮除了例行祭祀之外,曆來都是咱們這些練炁之人交流的機會,老朽”
木質看台上,老天師帶著幾個交好的十佬走上來,隻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羅天大醮,隨即便安排眾人開始比試。
比賽規則很簡單,天乾地支等符合都代表動物,每隻動物都會有四個人抽到,四人混戰隻取一人,而這種初賽模式便代表種子選手會被多人圍攻。
李玄君讓張義去抽簽而自己沒參加,他怕與人動手時被老天師看出破綻,陷入圍攻到時候走脫不得。
很快第一場比賽開始了,當四人走進賽場呆頭呆腦的張義,便顯得尤為矚目,他們不約而同沒將對方當回事,把他晾在一旁,自己三人則在邊打生打死。
等決出最後一人,沒等他說兩句囂張話嗎,就被張義在不用炁的情況下手刀打昏,引得一眾圍觀異人大跌眼鏡。
觀眾席上李玄君看著下麵藏拙的張義,不禁感歎哪怕是死過一次,這生前的性格依舊殘留在身上,根本沒有所謂的性情大變。
“下一場速度快點,為師不是來看你耍寶的,明白嗎?”
戰勝對手贏得比賽晉級的資格,張義原本以為師傅會誇獎自己,沒想到卻迎來一頓訓斥,撓了撓後腦勺他有些不理解,隻好承認錯誤道:“是師傅,弟子知錯了。”
“嗯。”
日落黃昏,四個競技場的初賽全都比完,總計三十二名選手獲得晉級資格。
選手所住的廂房中李玄君正煉炁打坐,當得知張義明天的對手是武當王也後,嘴角微微一翹道:“徒兒你明天待房裡哪都彆去,就讓為師來會會這個武當王也。”
聞言,張義嘴角一咧,哪還有搶自己徒弟比賽的師傅,隻是看到李玄君那不容違抗的眼神,趕緊低下道:“遵命,師傅。”
早在羅天大醮的前一天,夏禾和呂良發來信息,將八奇技傳人名單發給他,隻是想毫無動靜出手沒那麼簡單,但在比試場上就另當彆論了。
第二日,因為之前淘汰太多異人的關係,僅剩下的參賽者稀稀拉拉來到演武場,在老天師的宣布下,三十二進十六的比試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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