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有話對她說,但不是站在酒店門口說。她說太晚了,去她房間裡說吧。這讓鐘子期遲疑了,這個女人的腦袋瓜裡到底裝了什麼,明明知道太晚了,還要他去她的房間裡說。
“都是成年人了,你裝給誰看?”謝安民說著,不由分說拉了鐘子期的手,走進酒店大堂。
從酒店大門,穿過大堂,在吧台值班服務員的注視下,走向電梯,也就一小段距離,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可是鐘子期已經麵紅耳赤。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電梯的,又是如何走進謝安民房間的,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謝安民的房間內,甚至還緊緊牽著謝安民的手。
“可以放開了。”謝安民笑著提醒他。
他這才窘迫地放開她的手,自己的那隻手已經僵得沒有了知覺。
“你這生疏的樣子,好像你從未談過戀愛似的,也不知道之前誰膽子大得當街要安紅豆的微信,每次和安紅豆約會,膩歪的樣子不是都很開心嗎?”謝安民其實很不喜歡自己酸味十足的樣子,覺得很小家子氣,但是一張嘴,就難以控製地在鐘子期跟前尖酸刻薄起來。
“你和那牙醫,也很開心。”
沒想到鐘子期竟還針鋒相對起來了,謝安民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竊喜又得意起來:“哈哈,彆告訴我你在吃醋呀。”
自己這是在吃醋嗎?他明明不喜歡這個女人的,他喜歡的是安紅豆!安紅豆!安紅豆!可是此刻,心底裡安紅豆的名字成排成隊飄過,也不能讓他的心湖泛起任何漣漪,甚至可以用心如止水來形容。
見鐘子期一副被說中的心虛又詞窮的模樣,謝安民就覺得很爽,她走上前,逼近鐘子期的臉,露出巫女才有的邪惡的神色和笑容,說道:“被我說中了?沒事,這就叫報應,你和安紅豆你儂我儂的時候,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每次和安紅豆親親我我的時候,我就是你此刻的心情,你能理解我打翻醋壇子的心情了嗎?”
“什麼打翻醋壇子?謝安民,你什麼意思啊?你把話說清楚。”
鐘子期依舊一副笨蛋美人的蠢萌模樣,美則美矣,沒有靈魂,可是已經有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還要靈魂乾什麼呢?
謝安民仰著頭看著鐘子期,不由罵道:“鐘子期,你真的太討厭了,沒事長那麼高乾嘛?你再不扶住我,我的脖子要斷了……”
鐘子期接收到謝安民的指令,忙伸手去扶謝安民的脖子,謝安民又嚷起來:“扶我的腰,我要站不穩了……”
謝安民的身子已經搖搖晃晃,還好鐘子期在她摔倒前及時扶住她的腰,另一手又托住了她的後腦勺,雖然手忙腳亂的,但終於穩穩將謝安民護在了自己懷裡。
這樣近的距離,簡直已經親密無間,可以聽得見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再加上酒店房間裡明暗恰到好處的光線,使得此刻的氣氛曖昧不明……
次日一早,林盈盈去鐘子期房間喊鐘子期吃早飯,發現鐘子期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疊放著。林盈盈伸手一摸,那被褥一點人體的溫度都沒有,她不由有些奇怪,下樓去廚房,找慧芳念叨:“子期好像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慧芳笑著說:“怎麼可能?除了在學校寄宿時,子期還從來沒有在外麵過夜的。”
林盈盈看著婆婆樂淘淘的樣子,嘟噥:“那能一樣嗎?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子期長大了,子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