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懷裡抱著大包小包,全都是孕婦吃的用的,這家裡沒有彆的孕婦,那麼這些禮物自然是送給林盈盈的。林盈盈有些難為情迎過來,不明白雷聲怎麼突然就給她送這麼多禮物,嘴裡一邊道謝,一邊去接。
“嫂子,你是孕婦,這些東西沉,我來就可以。”雷聲說著,親自將懷裡的一大堆東西放到客廳八仙桌上。
他喊她嫂子。林盈盈明白了,雷聲送她禮物,是因為春水的緣故。甚至,他請子期當私教,也是為了貼補他們家的生計吧。現在,春水下落不明,就算以後春水回來了,也未必就會嫁給雷聲,因為春水就是不想嫁給雷聲才離家出走的,而雷聲這樣為他們家付出也未必會有回報……
林盈盈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對雷聲充滿抱歉:“雷聲,你下次不要這樣破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嫂子,你誤會了,這些禮物不是我買的,這些禮物聽說都是大牌,得不少錢呢,我沒那麼大方,這些禮物是那個謝作家買的。”
鐘子期正在鐘家門外感謝謝安民呢。
“你下次不要這樣破費了。”鐘子期局促不安,都不敢正眼看謝安民。在鐘子期的認知裡,隻有男人給女人錢花的,哪有女人給男人錢花的?“你一共花了多少錢,也一起記到借條上吧,等過年,茶廠分紅了,我一起還給你。”
“這是我送給盈盈的,和你無關。”謝安民笑吟吟地說。
怎麼會無關呢?天下孕婦那麼多,她怎麼不送給彆的孕婦,隻送給林盈盈,還不是因為林盈盈是他嫂子?鐘子期心裡門兒清。
“她是我嫂子。”鐘子期低著頭看自己的鞋麵。
鐘子期心裡想什麼,謝安民怎麼會不懂?他是個男人,他有自尊心,可他的家境不允許他的自尊心放到明麵上作祟,隻能在心裡自卑。
“鐘子期,你彆胡思亂想了,我有錢,我樂意給你花。”
鐘子期抬起頭看謝安民,好一朵富貴花,她的笑容比夕陽還要耀眼,她是像牡丹一樣濃烈綻放的生命,越發襯得他像鄉村小路邊的狗尾巴草一樣卑賤。
“你是富婆,可我不想做一個被富婆包養的……”
鐘子期話未說完,謝安民就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笑得鐘子期麵紅耳赤。
“鐘子期,你真擰巴,什麼富婆,什麼包養,你有病啊,我是不是你女朋友,你是不是我男朋友,誰說女人一定要花男人的錢,男人就一定要給女人錢花,男女平等,眾生平等,我有能力,我能力比你強,我就想讓我喜歡的人過上好的生活,你明白嗎,鐘子期,彆汙名化我們的感情。”
鐘子期看見謝安民的笑容在夕陽底下是光明磊落的,這愈發襯出他的渺小與卑微來。
“接下來我挺忙的,不能常常和你見麵了,”謝安民已經跟著梅文鼎主任去見過了宋青來書記,對於創作一部關於白茶產業的小說,已經達成了協議,接下來就要馬不停蹄地去各大茶廠、茶園采風調研,“不過你去打比賽的時候,我一定會到場見證你的風采的,你打籃球的樣子很帥。”
“你的書也寫得很好。”
鐘子期的話讓謝安民一愣,“你看了?”
“嗯。”鐘子期點頭,有些難為情。
“怎麼個好法?”
“等我打完籃球賽,再告訴你。”鐘子期不善表達,謝安民也不再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