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一怔,很快道:“那就好,你既然承認,一並關入大牢!”
側頭示意衙役趕緊動手。
陸承珝緩緩捏了捏手指,容色清雋昳麗,一雙眼眸冷得仿若寒冬臘月的蒼穹夜空,涼薄的唇邊更是掛著蒼涼的冷意。
“綿州代刺史真是好大的官威。”
又低又沉的尾音拖長,蘊含無儘的威儀。
聽到此話,又見來人氣度不凡,刺史心頭莫名一慌:“你是何人?”
他從未聽說綿州有此人物。
大抵是外鄉來的。
一個外鄉人知道他代理刺史的身份,可見有些來頭。
陸承珝涼涼出聲,盛氣逼人:“歹人企圖染指我妻,我出手是為正當防衛。”
“你是蘇家女丈夫?”刺史冷哼一聲,“彆仗著丈夫身份,就可以隨意下狠手。”
“來人,將這對夫婦,給本官狠狠揍了!”
陸承珝掃過此刻湧來的衙役,眸光仿若冰霜般含了冷意。
寒風凍雨驚雷閃電在一旁隨時待命。
衙役們頓了腳步,眼前這些人比他們更像官府的人,不禁令他們心驚。
“下狠手?”陸承珝眸色冷沉,周身清絕,嗓音不疾不徐。
“章冬江強搶民女,此罪不小。他非官之人,關押民眾有兩月,殺了幾人,如此罪責,償命都不為過。”
“其人適才欲行不軌,我護妻理所應當,後果自然由他自行承擔。”
“具體哪條律法,需要我與代刺史論一論?”
刺史心頭一陣慌亂:“律法自然不必論。”
莫名地,他的後背脊沁出冷汗。
在這大冷的天,竟有瑟瑟發抖的趨勢。
陸承珝淡聲又道:“再有,章冬江堪稱綿州惡霸,代刺史不管,想來是有親厚的關係在。”
“胡言亂語。”刺史拍了驚堂木,“今日算你們走運,走罷。”
大不了等他們離開府衙,等到夜裡,他派人殺之。
裴行舟沒瞧出刺史的意圖,還以為他真的輕鬆放人了,遂暗暗朝陸承珝豎了個大拇指。
陸承珝繼續道:“不對,代刺史不是不管,而是助紂為虐。”
“你想如何?本官讓你們走,不走是想進大牢?”刺史急了。
寒風開口:“我家公子與少夫人無罪,代刺史想抓人,那是無憑無據。”
刺史沒想到此刻讓人走,人竟不走。
蘇心瑜上前一步:“我蘇家人,還請刺史做主,全都放回。”
“那是章家人所為,與本官無關。”刺史壓著火氣。
他可是一州刺史,雖然是代理的,但將滿三年,即將升為正式。
此刻被一個蘇家女與幾個無名氏騎在頭上,他恨不得立時結果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