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縫得那般溫柔!
今晚,她若還想抱他胳膊,他得考慮考慮了。
越是這般作想,麵色越是冷沉。
不過,此刻旁人的注意力全在裴行舟的胳膊上,無人注意到陸承珝的神色變化。
嵇鴻勳將藥方給了陸炎策:“找個藥童去抓藥煮藥,今晚你舅就得喝下,越快越好。”
陸炎策接過藥方,撒腿就跑出去。
少年速度很快,隻片刻就回來,喘著粗氣。
這會子,裴行舟的胳膊上已經綁上了紗布。
“穿著如此厚的衣裳,肉還被咬到,可見夜裡狼群襲擊的情況很危險。”蘇心瑜在紗布外細細打了個結。
嵇鴻勳淡聲與裴行舟道:“深山多野獸,今早我也忘記說了,早膳時應該提醒你。”
“沒事,如今知道了,也不遲。再說有神醫在,還有心瑜給我縫傷口呢。”
裴行舟又動了動胳膊,被蘇心瑜勸阻。
“小舅這胳膊能不動則不動,如此傷口愈合得快。”
“好,不動。”裴行舟乖覺放下胳膊,拉了拉衣袖,含笑道,“今日回來得晚,不過好在有所收獲,買了個店麵,店麵後頭還有不小的宅院。”
陸炎策高興問:“小舅要在寒州城開布莊?”
“嗯。”裴行舟頷了頷首,“往後寒州的布莊可多些禦寒的衣裳。”
相信銷量肯定不錯。
“那咱們能儘快住進去麼?”陸炎策又問。
山穀位於深山老林,出入不變不說,夜裡萬一有野獸來襲。
說實在話,他的膽子可不大。
裴行舟搖首:“那不能,店鋪與宅院裡頭啥都沒有,得先裝修。等回京後,我會派人來。”
屆時他得派人來。
如此才能好好做生意。
而今年底,夥計也不好尋。
宅院裡頭空空如也,還不便住人。
陸炎策想到什麼,壓低聲問:“那宅院該不會又是凶宅吧?”
“瞎說。”裴行舟掃了外甥一眼,“宅院與店麵相連,就是在一本房契地契上,店鋪得做生意,萬不能買凶宅。”
陸炎策聞言笑了:“那好,往後我若有機會再來寒州,住到宅院裡,就不必怕了。”
“你竟如此膽小?”嵇鴻勳笑問。
“我,老神醫,我還小呢。”陸炎策垂了眼眸。
嵇鴻勳朗聲笑了:“如此,你大抵怕住在這山穀裡,畢竟周圍時不時的會有野獸出沒。”
“被老神醫看出來了。”陸炎策老實道。
“我有在山穀周圍撒藥粉,野獸不會來,你且放心。”嵇鴻勳環視,“往後你們要出入,隨身攜帶藥包便是,如此夜裡回來,野獸也不會靠近。”
“極好,那極好。”裴行舟連連頷首。
眾人又聊片刻,各自回房。
路上,裴行舟與蘇心瑜道:“你師父實則是挺好一個人。”
“嗯,我也發現了。”
大師兄說師父脾氣古怪,大抵是醫者行醫時見到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有些脾氣也是正常。
而今看來,師父真是的很好一個人。
到了後院,陸承珝率先回房,蘇心瑜叮囑裴行舟傷口不宜碰水後,也回了房。
一到房中,蘇心瑜這才發現某人麵色較以往更為冷沉。
“你怎麼了?可是冷到了?”
夜裡的雪下得愈發大,他方才剛剛泡完藥浴,大抵是冷到了,瞧著麵色不佳。
陸承珝清冷出聲:“無事。”
待到半夜,夫妻倆上床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