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看了,反正前幾名不見陸硯書。
那男子道:“方才看到過,大概六十幾名。”
“多謝大哥。”陸炎策道了謝。
人們紛紛看向沐海馭,那男子問他:“你緣何認為自己能中了狀元?”
另有人道:“是此刻榜上無名,丟人了罷。”
有婦人指著沐寶霞:“你這個妹妹當得也真是的,你哥丟人的功勞有你的一半,他丟人,你也跟著丟人。”
人們搖頭的搖頭,嘲笑的嘲笑。
沐寶霞頓覺沒臉,怨懟的目光掃向蘇心瑜。
蘇心瑜搖首:“沐海馭沒中,你這般看我作甚?”
“就是。”陸炎策一步跨到蘇心瑜跟前,“你要怪隻能怪你哥不夠努力。”
“定是今年考題太難。”沐寶霞尖銳了嗓音,食指先是指了陸承珝與炎策,而後指向周圍看客,“你們若去考,也考不中。”
“我們既然能站在這,那是榜上有名了。”有書生模樣的人道。
也有仆從打扮的人高聲道:“我家公子的名就在榜上,高興多站片刻。”
陸炎策朗聲笑了:“聽聽,聽聽,人都考上了。”見沐寶霞盯著自己,“彆這麼看我,我還小,還有我哥早當官了,還考什麼科舉?”
此言一出,有書生模樣的人走近他們:“敢問小兄弟,令兄在哪個衙門高就?”
旁的年輕男子紛紛朝陸承珝湧來。
“我哥在……”
陸炎策話還沒說完,被陸承珝一記眼風掃得閉了嘴。
“諸位有緣再會。”
陸承珝淡聲,一把抓了蘇心瑜的手,頷首致意後,闊步離開。
書生們:“有緣再會。”
所謂有緣再會,那便是同朝為官之意。
倏然,有人認出了陸承珝陸炎策:“他們是陸家兄弟。”
“陸家?”
“國公府陸家,那個拉著女子手的俊美郎君是陸家五郎,在大理寺任職,年紀輕輕便是少卿。”
“他便是陸少卿啊,聽聞他破了不少奇案。”
“就是他,他若參加科舉,絕對是狀元之姿。”
“我等今日有幸遇見,下回定要結識一番。”
考生們議論得熱鬨。
見他們終於沒再嘲笑他們兄妹,沐寶霞壓低聲:“哥,你沒中,如何與爹交代?六郎倒是中了,就是名次在六十三。”
六郎中了進士,如此一來,她要嫁進陸家就更難了些。
沐海馭道:“他是陸家公子,中了進士,即便名次靠後,仕途沒什麼大影響。”
不像他,沒中進士,就不能名正言順入仕。
還隻能眼睜睜看著心瑜離他遠去。
就如此刻一般,看她由陸承珝扶著上了馬車,陸家馬車很快駛離。
車內,陸炎策道:“哥,老六還真中了。”
雖說名次差,但好歹中了進士。
陸承珝神情淡淡:“老六大抵不滿意這個名次。”
陸炎策頷首:“也是,名次如此靠後,大伯父肯定不滿意,不過四伯父四伯母大抵高興得很。”
陸承珝睨向蘇心瑜,有心想問問陸硯書中了進士,她是否高興。
話到嘴邊,終究沒有問出口。
金烏西墜。
陸承珝、蘇心瑜與陸炎策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