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當然願意!”驚喜來得有點太突然,反應過來的盛澤錫嘴角噙著一抹大大的笑,又怕顧嘉寧看到,忙將嘴角弧度壓了壓,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好一會才坐下。
“我那麼好,又是軍官,明眼人都知道要選我,你這回總算是眼睛不瞎了。”
顧嘉寧:這人好是好,就是嘴巴真的太損了。
盛澤錫繼續喂她,直到顧嘉寧把所有的甜酒煮雞蛋都吃了。
也不知道是吃了止痛藥還是吃了這甜酒煮雞蛋的原因,這會顧嘉寧的肚子不再疼,氣色也沒有那麼白了。
“我走了,明天等我來。”他是偷偷來的,不是待太久。
粗糙的大手,輕輕摸了下已經躺下的顧嘉寧的頭發,盛澤錫如同來時般,跳窗輕身離開。
顧嘉寧望著重新被關上的窗,良久才收回視線。
盛澤錫並沒有立刻離開,他望著知青點的方向,眸光沉沉。
等到傍晚,所有人下工,溫竹卿,一瘸一拐走回知青點的路上,清雋的臉上滿是陰霾。
中午的時候,他被人揍了,一個麻袋從天而降,不待他反抗,拳打腳踢就襲來,等到他掙脫開麻袋,周圍已經沒人了。
會是誰揍他呢?
聯想到今天顧嘉寧跳河,顧家人的性格,溫竹卿鎖定在一個人身上,顧家性格暴躁,拳頭硬又護短的顧老三顧雲洲!
手碰到眼角,刺痛感襲來,溫竹卿倒吸了一口氣,眼睛微微眯起,等他拿到了顧雲庭的工作,顧雲洲,他不會放過!
思索著顧嘉寧今天跳河,可能要明後天才有可能來見他,把工作給他,不知不覺中,到了偏僻處,隻有他一個人時,不知怎的,溫竹卿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事實證明溫竹卿的預感是對的,刹那間,又一個麻袋從天而降,隨後他又遭受了一頓暴揍。
不知道過了多久,暴揍停了,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但那人似乎走了。
掙紮許久,麻袋掙脫,呼吸到新鮮空氣,溫竹卿才有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
清雋的臉,此時腫脹青紫,恍若豬頭,根本看不出以往清雋的模樣。
溫竹卿萬分肯定,那人是嫉妒他生得好看,那拳頭,一個個,幾乎都是朝著他的臉來的。
緩了好一會,溫竹卿手撐著大樹,才勉強站起來,身上,臉上,哪哪都疼。
他麵色陰沉,眼睛陰鷙。
這次,又是誰?
他肯定,不是顧雲洲,那會是誰?是顧家其他人還是知青點嫉妒自己的其他人?
溫竹卿甚至連那人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不肯定,沒有任何腳步聲,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彆讓他知道是誰,否則……
溫竹卿強撐著回到知青點,知青點的人看到他的慘樣倒吸一口氣。
在彆人詢問時,他隻道是自己不小心摔傷,隨即有意無意往顧雲洲身上提。
知青點裡,喜歡溫竹卿的女知青不少,頓時憤憤。
“肯定是那顧家老三,把顧嘉寧跳河的氣,撒到你身上了。”趙衛紅攥著拳頭,繃著臉猜測。
“明明是顧嘉寧老是糾纏你,讓你苦不堪言,她還自己作,跑去跳河,村裡人還怪罪到溫知青身上,溫知青怎麼可能逼顧嘉寧去要顧家老大的工作。”
在趙衛紅心裡,溫知青溫潤如玉,長得好,性格也溫柔體貼,還是滬城人,家世好,簡直是丈夫的不二人選。
饒是長得像個男人婆,嗓音也粗糙的趙衛紅,也在有一次溫竹卿給了她一個白麵饅頭後,喜歡上了他,從此也處處維護他。
無論是知青點,還是槐花村,不知道多少女人喜歡溫知青。
但溫知青說了:他下鄉是來建設新農村的,不想那麼快談對象和結婚。
趙衛紅覺得,溫知青不止長得好,性格好,思想覺悟也高,讓她更喜歡了。
而這喜歡溫竹卿的人裡麵,她最煩的就是顧嘉寧。
總是仗著自己的爹是村長,就老是跑來知青點騷擾溫知青,溫知青的性格就是太好了,不懂得拒絕,怕人傷心,所以顧嘉寧越來越得寸進尺。
她就怕,到時候溫知青因為輿論的壓力,和顧嘉寧在一起。
紮著兩條麻花辮,模樣清秀的李娟端著一盆水進來,“溫知青,這水你先擦擦,洗個臉,再上藥。”
似乎聽到剛剛趙衛紅的憤慨,她道:“咱們知青在村裡是弱勢,根本抵擋不過他們村裡人,還不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有苦也隻能承受著。”
說著,她狀似無意地說起另外一件事,“對了,我聽說一件事,今天好像有媒婆來槐花村,說是有人準備來相看顧嘉寧,顧嘉寧答應了。”
半靠著床的溫竹卿眸光一閃,微微蹙眉,半晌後鬆開。
應該是假的。
溫竹卿清楚,顧嘉寧是怎麼一顆心撲在他身上的,今天都能為了他跳河,不就是為了討來工作討好他,和他處對象嘛,怎麼可能轉眼答應和彆人相看。
女知青們不敢因為溫竹卿被打的事,去找顧家人算賬,心裡暗暗有些小心思,溫知青最近身體不便,她們表現的時候到了,一定要好好照顧溫知青,給他留下好印象,拉近拉近關係和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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