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皇宮舉辦了家宴,弘貞皇帝帶著皇後,叫上所有皇子皇女,在怡和殿設宴。
大虞這種家宴,以往隔三差五便會舉辦一次,但自弘貞皇帝年過四十之後便極少舉辦。
在怡和殿設下宴席後,除了忙於事務的昭月公主未曾前來外,其他皇子皇女都齊聚一堂,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聊天。
哪怕平日裡關係疏遠,此刻也是表現得極為親熱。
隻有幼薇公主坐在角落裡,恬靜的看向窗外的景色。
她與這種人多的宴會仿佛格格不入,難以參與她們談論的話題。
望著窗外的眼神出現了名為寂寞的東西。
便在這時,秦玉驕走了過來耀武揚威:“幼薇呀,你聽聽本宮這首《西江月》。”
說著,她便昂著腦袋,得意洋洋的吟誦道:“寶髻鬆鬆挽就,鉛華淡淡妝成。青煙翠霧罩輕盈,飛絮遊絲無定。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笙歌散後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
念完這首詞,五皇子點了點頭,讚道:“好詞!此詞以‘絲’寫思,用飛絮遊絲表達情感,一句‘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簡直極妙!玉驕,你作這首詞,當為才女!”
五皇子是個喜歡詩詞之人,聽到這首詞當下也是不吝讚賞。
其她皇女也是驚歎不已,這秦玉驕詩詞上的造詣何時這麼高了?
“這首詞不是本宮所作,而是江寒作給本宮的。”秦玉驕道。
江寒所作?
眾人腦海裡不由得閃過江寒的容貌。
原來是江寒所作,難道這詞如此之好!
江寒真不愧為大虞第一才子!
皇女們頓時羨慕的看著秦玉驕,能得到江寒的詞,說不定將來名字也能跟著這首詞留芳後世。
感受著皇女們慕羨的眼光,秦玉驕心中萬分得意,她留著這首詞就是為了等到這種時候念出來,好好人前顯聖一番。
秦玉驕看著秦雲眠,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說道:“幼薇,怎麼不說話了?”
皇子們頓時就知道秦玉驕這是有意在向秦雲眠挑釁了,不過終究是小打小鬨,他們也隻是麵帶笑容的看著。
秦雲眠看了秦玉驕一眼,嗓音冷清的道:“一首《西江月》而已,肯定是你逼江寒作給你的。”
此話一出,秦玉驕就跳腳了,道:“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建安公主秦穆清急忙出來打圓場:“啊哎,你們彆吵了,和和睦睦不行嗎?待會父皇就要來了。”
秦玉驕哼哼道:“哼,幼薇,你就是妒忌本宮罷了!妒忌那位大虞第一才子給我寫了詞。”
秦雲眠淡眉微微一挑,道:“隻是一首詞,有什麼好妒忌的嗎?”
秦穆清道:“好了,你們彆爭吵了。”
秦穆清心裡也有些難受,你們還得到了幾首詩詞,可那臭男人除了乾我,就沒送過我什麼。
想起那個一腳踏三船的臭男人秦穆清就來氣,這麼多天了也不曾來見她,難道這便把她給忘了?
這時,弘貞皇帝與儀態萬方、雍容華貴的皇後姍姍來遲,皇子皇女也是停止了議論。
待皇帝皇後落座,開始動筷,皇子皇女們才吃了起來。
弘貞皇帝垂頭吃著飯菜,忽然道:“汝寧。”
皇帝突然的開口讓現場的氣氛有些凝固。
長公主汝寧抬起頭來,道:“父皇?有什麼事情?”
弘貞帝沉吟道:“朕把你嫁給了梁國公之子,卻沒想到兩年的時間,梁國公之子便因病逝世,卻是虧待了你……朕有意為你賜婚,你覺得,禮部侍郎殷萬舸的侄子如何?”
汝寧公主心裡冷笑一聲,父皇你都這麼說了,我難道便能拒絕?她低頭道:“一切願聽父皇安排。”
弘貞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並不知道那個什麼殷榮是什麼人,但一來魏王提到過,二來汝寧已經嫁過一次人,年歲也大了,再想挑個好夫婿很難,三來,汝寧與白馬寺僧人私交甚密這事並不是什麼秘密,哪位勳貴之後願意娶之?
怕是早上賜婚,晚上就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