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隻是其中一個緣由,”弱水說道,“還有一個更為關鍵的因素,那便是,凡是接觸過天尊劍之人,都將承擔起無相峰那沉重的使命。”
弱水的話語,猶如一塊巨石落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姬祁心中層層波瀾。他眉頭緊蹙,滿臉疑惑地問道:“你的話讓我困惑。我雖知無相峰背後定有秘密,但對於你們所說的責任,我卻一無所知。”
“待到時機成熟,老瘋子自會向你揭示一切,”弱水的聲音平和而堅定,“此刻,即便我告訴你,也無濟於事。我帶你來此,是希望你能明白,天尊意並非無解。我們的先祖,在晚年之際,曾探索出一種全新的可能。”
姬祁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之光,他急切地追問:“究竟是什麼可能?”
“駕馭天尊意。”弱水的回答看似平淡,卻如同一道閃電,瞬間震撼了姬祁的心靈。他猛地一愣,隨後如同被點燃的火藥,猛地彈跳起來,雙眼圓睜,難以置信地盯著弱水。
“你是在捉弄我嗎?”姬祁的聲音微微顫抖。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聞,“掌控天尊意誌?那可是連天尊本身都無法達到的境界,你竟然覺得凡人有可能達成?”
弱水微微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懷念與尊崇:“我們的祖先,他們曾勇敢地嘗試過,甚至成功地觸及了那個領域的邊緣。”
姬祁聽後,整個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眼神空洞,但內心卻如狂風巨浪般翻騰。這完全顛覆了他對世界的認知,天尊,那是淩駕於所有生靈之上的存在,他們的意誌,凡人又怎能觸及,更不用說掌控了。即便是隻成功了一半,也已足夠震撼人心,超乎想象。
“你一定是在戲弄我,”姬祁的聲音中透露出絕望與無奈,“天尊的意誌,那是何等的崇高與強大,又怎可能是人力所能束縛的?”
“你有所不知,”弱水溫柔地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理解與包容,“那位天尊,他因情感而悟道,也因情感而隕落,他所留下的意誌,在情感領域中,是獨一無二的。情感領域中,天尊並非至高無上,他們的意誌也各不相同。比如天尊的後人,他們體內流淌著天尊的血液,繼承了天尊的法則與意誌,卻從未失去自我。再比如那些偶然間得到天尊意誌的修行者,他們同樣能夠保持本心,比如將軍墓中的那位蓋世強者,他便是借助天尊的力量,成就非凡,卻並未迷失。”
“但他們與我不同!”姬祁激動地反駁,“天尊後人擁有天尊的血脈,當然可以承載天尊的意誌。至於那位大將軍,誰又能肯定他是否真的接觸過天尊的意誌?天尊的意誌,哪裡是凡人可以輕易接觸的?”
“你錯了,”弱水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睿智,“修行者若能達到某種境界,即便接觸到天尊的意誌,也能憑借自身的修為將其化解。然而,也有一些特殊的意誌,無法被化解。比如你姬家的先祖,天尊用特殊的方式將意誌烙印在他體內,他便無法化解,你的情況亦是如此。”
弱水接著闡述道:“那份意誌,方為真正的非凡與磅礴,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尊,若要將其長久地鐫刻於世,也需投入漫長歲月與無儘心力。正因如此,那位天尊在生命即將消逝之時,仍不惜付出巨大代價,也要將這份意誌寄托於劍中。”
姬祁聽聞此言,內心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觸動所席卷。他低聲沉吟:“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深意?那位天尊,他究竟欲向我傳達何種信息?”
“你理解了嗎?”弱水用熾熱的目光盯著姬祁,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仿佛能夠洞悉人心。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探尋,又似乎含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期待。姬祁緊鎖眉頭,好像被沉重的負擔壓得喘不過氣。他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氣息中透露著沉重,仿佛要將心中的疑惑、震驚以及各種複雜的情緒都一並釋放。
“為什麼?這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驚天秘密?”他低聲自語,雖然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解和困惑。他清楚,弱水的話語背後,一定有著更為深邃且複雜的真相。
看到姬祁的反應,弱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既表達了對姬祁的理解,也流露出對即將揭露的秘密的自信。
“那位天尊,雖然已經隕落千年,但他曾是一位真正達到天尊境界的絕世強者。他的威名,至今仍然響徹九天十地。你或許聽說過,在他突破天尊境界的那一刻,曾經施展過一套驚世駭俗的絕世秘法。那套秘法威力巨大,施展時天地為之變色,日月為之無光,其力量足以撼動乾坤,甚至能夠毀天滅地。”
“絕世秘法……”姬祁喃喃自語,這四個字好像重若千斤,壓在他的心頭。他當然聽說過那位天尊的傳說,那套秘法的威名也是如雷貫耳。每當夜深人靜時,他都會幻想自己能夠掌握那套秘法,成為九天十地之間的絕世強者。
“沒錯,”弱水肯定地點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家先祖曾經猜測,那位天尊在隕落的時候,將自己對劍道的領悟,以及那套絕世秘法的核心奧義,烙印在了他所遺留下的劍中。他不希望這套秘法隨著他的隕落而永遠消失於世,所以選擇用這種方式傳承下去,等待著有緣人的發現。”
姬祁呆呆地看著弱水,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這樣的猜測,他以前也曾聽彆人提起過,但他一直持懷疑態度,不願相信這虛無縹緲的傳說。然而此刻,這個猜測是從弱水口中說出,而且還是她家族先祖的推測,這讓他無法再輕易忽視。
他不得不重新考慮這種可能性。姬祁沉吟片刻,緩緩開口:“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意味著,這股天尊意誌是可以被駕馭的?否則,又如何能從中參悟出那套絕世秘法,成為九天十地中的絕世強者?”
弱水讚許地點頭,眼神仿佛在說:“你終於懂了。”
她接著說道:“沒錯,我家先祖曾試圖控製這股天尊意誌,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他敞開心扉,接納並感悟這道意誌,使其與自身融為一體,最終成為他自身的一部分。這樣,他便能駕馭這股意誌,甚至從中領悟到那套絕世秘法的真諦。”
姬祁聞言,內心波濤洶湧,久久不能平靜。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掌握那套絕世秘法,成為九天十地中絕世強者的輝煌未來。然而,當激動漸漸平息,他又開始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畢竟,當年那位天尊施展絕世秘法時,天地為之震動,九天十地無不動容。而今,弱水卻告訴他,他體內的天尊意誌,很可能是那套秘法的關鍵。這讓他怎能輕易相信?
“既然你家先祖曾駕馭過半數的天尊意誌,”姬祁努力平複心情,問道,“那他是如何做到的?是否有具體的修煉法門或秘籍?”
弱水平靜地回答:“方法其實很簡單,卻又極為艱難。那就是敞開心扉,接納並感悟這道意誌。這需要極高的悟性和堅定的信念。先祖曾說,隻有真正與這道意誌產生共鳴,讓它與自身融為一體,才能最終將其化為自身的一部分。而這個過程,需要時間的積累和心性的磨礪。”
“真的好簡單……”姬祁心中暗想,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他明白,弱水所說的簡單,隻是對那些真正有悟性、有信念的人而言。對於他這樣的普通人來說,這無疑是難如登天。他不禁在心裡嘀咕:“要不是你長得漂亮,我真想掐死你,你怎麼能說得如此輕巧、簡單?”
企圖將天尊那無邊無際的意誌,融入自己血脈之中,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你究竟將自己置於何等高傲的位置?難道是自比為神靈了嗎?這種狂妄和放縱,即便是高懸於九天之上的神靈,也未必有膽去追尋。
“弱水,你能否彆再如此捉弄我?”姬祁的眼神猶如兩把銳利的劍,緊緊釘在弱水那似乎能溢出水珠的嬌豔唇瓣上,牙縫間擠出的聲音充滿了咬牙切齒的意味,“我並非慈悲為懷之人,若你再如此戲弄,我真會失控,如同野獸一般撕咬你的唇,嘗嘗是否真如我想象的那般甘美。”
雖然口出此言,姬祁心中卻另有所圖,暗暗期盼著弱水能再次給他一個“遊戲”的機會,如此他便能名正言順地接近,甚至品嘗那未知的美妙。他的思緒飄蕩,不禁遐思,那柔軟且富有彈性的唇瓣,在觸碰之下究竟會是何種感覺?
然而,弱水對姬祁心中的盤算毫無察覺,她繼續說道:“原本,我打算借助家族傳承的秘術,將我們一族的圖騰鐫刻於你的元靈深處,助你一把。卻不曾想,你居然獨自完成了這一步。既然你已達成,那麼我提出的計劃便有可能實現。雖然這條路充滿危險,幾乎等同於踏上一條不歸路,但至少,它為我們開啟了一扇通向希望之門。否則,等待你的,隻會在無儘的迷茫中步入毀滅。”
姬祁聽聞此言,神色微變,隨即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那麼,成功的幾率究竟有多少?”
弱水的回答宛如冬日寒風中的一盆冷水,將他心中剛剛升起的希望之火熄滅:“不足一成,甚至更低。”
“他媽的!”姬祁心中的怒火被瞬間點燃,臟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我真想現在就……”話未說完,他已如同脫弦之箭般向弱水衝去,眼中滿是決絕與瘋狂,仿佛要將所有的不甘與憤怒都傾瀉在這一吻之上。然而,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那誘人的紅唇之際,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長劍已無聲無息地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寒氣逼人,劍刃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就算你有十個分身,也絕非我劍下亡魂。”握劍者語氣冰冷,毫無情感波動,“奉勸你克製住內心的衝動,否則,我這劍下絕不會手下留情。”
姬祁能清晰感受到頸間那股刺骨的冷意,然而他的嘴角卻揚起了一抹戲謔的笑容:“哈哈,不過是句玩笑話,你何必當真。我這人脾氣急躁,稍有不順便會失去理智。否則,我又怎敢妄圖染指無相峰上的那柄寶劍呢?嗯,我向你保證,日後定當修身養性,做一個溫文爾雅之人。”
言罷,他輕巧地用手指挪開了那柄足以取人性命的長劍,神色也隨之恢複了往日的沉穩:“你繼續說吧。”
弱水緩緩地將手中那柄閃爍著冷冽光芒的劍刃歸入鞘中,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轉向了姬祁那張端嚴肅穆的臉龐,眉宇間微微蹙起,仿佛隱藏著無儘的思緒。
回想起在將軍墓中的驚心動魄,姬祁為了挽救她的性命,毫不猶豫地印上了她的唇瓣,那一刻的心跳加速與悸動,至今仍在她的心中激起層層波瀾。
此刻,望著姬祁如此認真的神色,弱水心中暗自思忖,那一次的吻,究竟隻是危機之下的無奈之舉,還是他早有圖謀?
然而,這些紛擾的念頭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緒重新平靜下來,繼續說道:“姬祁,成功的幾率不足一成,這無疑是微乎其微的。但在這絕望的境地中,即便是再渺茫的希望,也值得我們放手一搏。更何況,一旦成功,我們或許能夠窺見那位因情感而悟道天尊所遺留下的秘術。他以深情為引,踏上天尊之路,開創出了一條前所未有的修行之道,那套秘術,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至高玄意!”
“至高玄意?!”姬祁聞言,心中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觸動,猛地一顫。這兩個字雖然簡單,卻蘊藏著無儘的深邃與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