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災後的皇星酒店,裝修過後,比原先更加氣派堂皇。
晚上,在六層的宴會廳,肖敏銳舉杯共祝,所有來賓的未來與時代共輝煌。人們比起中午,也更加開懷暢飲。
林子對於肖敏銳還是存有強烈地不甘。等到宴會進行到尾聲,便找了個單獨與肖敏銳談話的機會。
“肖總。我們還能再談談嗎?。”
肖敏銳一直在不停地敬酒,此刻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好啊。林子------不。是惠女士,您說。”
林子“知道嗎,f品牌進駐中國,很重視前期的宣傳。廣告這一塊兒的投資預算是多少,你知道嗎?”她覺得,公司利益高於一切的肖敏銳,不會對這個數字輕易放過。
肖敏銳像是被觸到了要害似的,猛然抬起頭來,“多少?”
林子狡黠一笑,“先不管是多少,這塊肥肉給誰吃,那都是我說了算。”
肖敏銳“對。因為你現在是惠女士。”
林子“我相信,時代能把這個廣告做好。我也願意與時代有一個好的合作。但是,這要看您願不願意------”她告誡自己不能輕言放棄,特彆是對於肖敏銳這樣的男人,要有足夠的耐心。
肖敏銳不假思索道“我,當然願意。”
林子“那好。宴會結束,請您來我房間。一六一二。”
肖敏銳站在原地,兩眼發直地看著林子的背影。像是在追憶他們的過去,又像是在判斷此刻真實或夢幻的意境。
酒宴結束,安頓好來賓後,他努力挻直腰板,邁著僵直的步伐,朝著林子的房間走去。
林子回到房間,她在跟自己賭這場感情局。肖敏銳是有感情的人,但更是一個商人。世界上任何一個商人,都會被利益擊敗,成為強大利潤下的奴隸。她希望肖敏銳也屬於這種人。但她想得更多的是,希望利用好這個機會,為他們重續前緣打下夯實的基礎。
“篤篤篤。”還沒等她繼續想下去,便聽到了身後的敲門聲。林子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打開房門。
果然,肖敏銳出現在門前。
林子嫣然一笑,擺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用勝利者的口吻招呼道“肖總。請進吧。”
肖敏銳看著林子,沒有說話,也沒有挪動腳步。
如果說原先對林子還有些感情,後來對她的背叛深惡痛絕的話,現在又增加了鄙夷和蔑視。雖然,他曾經跟那麼多的女人玩感情遊戲,但那也隻是喜歡與不喜歡的事情。還從沒有過用這種綁架的方式拿來做交易。
肖敏銳找準了聲調,說“不必了。我來隻是想跟您說句話。時代的生意都是錢與物、與思想的交換,沒有過用人的感情去交易。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惠女士,祝您晚安!”
這次,他是昂首挺胸,離開了傲氣十足的林子。他是第一次這樣毫不客氣地對待時代的客戶,也是第一次心懷坦蕩地拒絕美色。說白了,他是在向自己的過去作一個堅決地告彆。
對於經營企業,損失這樣一單生意,的確令人扼腕痛惜。但他認為,一個男人和一個企業一樣,除了要堅守誠信以外,不能向奸詐卑躬屈膝。更不能與邪惡同流合汙。在這樁生意上他算是個失敗者,但心中需要堅守的那份感情,肩上擔負的那份責任,使他整個人得到了飛躍式地升華。
原來,拒絕卑微竟然會是這樣開心。
他的身後傳來林子惡狠狠地叫聲“肖敏銳。你會後悔的。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吳佳玉順利地住進了病房,肚子的陣痛竟然消失了。
乾等了一個下午,也沒有什麼動靜。晚上,顧光明哄走了父母,便拉著吳佳玉的手,聽從醫生的囑咐,在走廊裡來回走動。
吳佳玉嫌這樣的活動範圍太小,二人便出了病房大樓,到院子裡去散步。
隻走了幾圈,便看見一輛救護車呼嘯而至。
從車上送下一位女子,被醫護人員圍繞著,匆匆地推進了急救室。遠遠地,又看到李廣被叫了來,跟著進了搶救室。
顧光明“那人像是李醫生。”
吳佳玉點點頭。自從知道了李廣已婚的事情,她不知道應該理解他,還是祝福他。
顧光明“他現在應該是最幸福的人了。沒有了與韓姐的糾結,有了自己的家和愛妻,海歸的收入也會讓他們衣食無憂。”
吳佳玉像是自言自語“韓姐,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顧光明“我看韓姐太執迷不悟了,簡直就是走火入魔。我就不明白了,就算跟陳總是真情,那他也是有家庭的人。況且人已經死了,你還有什麼想不開的。難不成還要去為他殉葬嗎。”
聽到顧光明的話,吳佳玉立刻覺得應該給韓雅菊打個電話,問一下她的近況。
“你是給韓姐打電話?怎麼,沒人接?”
“嗯。”吳佳玉又繼續打了數遍,依然無人接聽。這讓她又想到了第一次與韓雅菊相遇的那個事件。
“顧光明。韓姐不會出什麼事吧?平常她不管在乾什麼,總會第一時間接我的電話。”
顧光明“小玉。我剛才都是亂說的。你彆在意。韓姐不會有事的。”
吳佳玉“那她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呢?”
顧光明看了下時間,“這個時候,也許她在上網,或者也出去散步呢。要不你等會兒再打試試。”
正說著,隻見李廣從搶救室出來。
他神情陰鬱地低著頭,步履緩慢無力,口罩遮蓋了他的麵部表情,露出那雙緊鎖的劍眉。
他無意中抬起頭來,看到了不遠處的吳佳玉和顧光明,便立刻向他們走來。
“李醫生,您好。”顧光明首先招呼道。
“李醫生。今晚您當班。”吳佳玉想儘量把話說得平穩些。
李廣沒有吭聲,隻是點點頭。
顧光明“小玉已經住下來了,準備生產。”
李廣看了一眼吳佳玉,“韓雅菊,她------”
吳佳玉以為他還在為韓雅菊的事表示愧意,便道“韓姐那裡沒事。我會時常去勸解------”
“她走了。”
“她去哪裡了?”
“我說她----剛剛走了。”
“她剛剛去哪裡了?”這一次的問話,使吳佳玉有了不祥之感。
“她走了。我是說她去世了。”
“什麼?!”聽到李廣的話,吳佳玉頓時不寒而栗。
李廣轉身指了指身後的急救室,“韓雅菊割腕自殺了。剛才搶救無效。”
“小玉!”顧光明一把抱住險些歪倒的吳佳玉。
吳佳玉喊了聲“韓姐”,肚子便開始劇烈疼痛起來。
“對不起。”李廣連忙和顧光明扶起吳佳玉,就往產房走。
“啊!!”吳佳玉一路上哭喊著,既是因為身體的疼痛,更是在為韓雅菊的死悲傷。
肖敏銳覺得,他與林子的戰爭,已經不是個人之間的恩怨。而是時代與f公司之間的較量。從林子那氣急敗壞的怒吼中,已經證明對方的失利。他曾經那麼喜愛的那個清純美麗的林子,已經永遠地消失在他的記憶裡。而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他用失去巨大利潤作代價占了上峰。不管怎樣,勝利者永遠偉大。帶著這份好心情,他直奔醫院。他知道郭靜晨是夜班,隻想過來陪陪她。
來到醫生辦公室,卻看到顧光明在那裡焦急地打電話。
“肖總。您好。”
“顧經理,你怎麼在這兒?”
顧光明“吳佳玉進產房了。”
肖敏銳“噢,彆緊張。我去找郭靜晨。”
顧光明“郭醫生已經在裡麵了。”
“好。你放心吧。吳佳玉一定會一切順利的。你就安心在這裡等著吧。”肖敏銳在他身邊坐下來,安慰道。
顧光明“肖總。不瞞您說,我家三代單傳,真的希望小玉能給我生個兒子。”
肖敏銳微微一笑,“哦。是這樣的啊。”
顧光明“您能不能進去跟郭醫生說一說。”
看到他這般緊張,肖敏銳笑了。“顧光明,你是高興傻了吧?我跟她說一聲,吳佳玉就能生男孩兒了嗎?”
顧光明“我的意思是,請她及時給我報個信,我好有心裡準備。”
肖敏銳拍拍他的肩膀,“你們還年輕,會如願以償的。”
顧光明這才像吃了定心丸。“但願吧。”
看到妻子正忙,肖敏銳不想在這裡等下去。
顧光明看到他要走,便張口叫住他。“肖總。我剛才看到韓雅菊了。”
肖敏銳“她怎麼了?”
顧光明“她去世了。”
肖敏銳“什麼?!怎麼回事?”
顧光明“說是得了抑鬱症,割腕自殺。”
肖敏銳“還是因為陳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