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膻的血腥味沉積在空氣裡,濃鬱得化不開。
周昌嗅著這讓他喘不過氣的味道,拍了拍鈍重的腦袋,搖搖晃晃坐起身。
他眼神渙散,從那一排排被鐵鉤掛起來的白條狗上掠過,尋找著斬擊打砧板聲的源頭。
隔著那些剛被扒去內臟外皮的肉狗,周昌看到對麵有個身材高大的長發人站在那裡,背對著自己。
那人麵朝布滿汙穢的牆壁。
牆壁上,掛著諸多寒光閃閃的鐵刀。
長發人身前的砧板上,擱著半條狗。
尚不能分辨出男女的那人一手按著砧板上的半條狗,一手連連揮舞砍刀,將那半條狗肢解開來。
掛滿肉狗的屋子、瘋狂剁肉的怪人、昏暗陰冷的屋室……
此般種種,都讓周昌隱約不安。
未知的危險感不斷警示著他。
他搖搖晃晃地從‘床’上下來,腳掌接觸到冰涼的地麵——
周昌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才發現自己身上隻穿了一條短褲。
先前他置身於其上的床板,也並非是真正的床板,而是一塊巨大的砧板。
發黑的砧板上,可疑的血跡已經乾涸發黑。
砧板的縫隙裡,隱約可見有**變質的骨肉碎末。
“我的衣服哪裡去了?”
周昌當下的思維斷斷續續的,無法連貫起來,形成完整的思路,往往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目光在周圍找尋了一圈,當他再次看到那背對著自己的長發高大身影時,他才驀地反應過來——自己今下還置身於莫名的危險之中,這不是找衣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