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漁船在黑漆漆的海上飄飄蕩蕩，王耀堂坐在塑料小凳上，麵前地上躺著個手腳手被綁著，眼睛還蒙著的人。
“綽號海狼，和全興老四九，常年在海上活動，平日裡錢大手大腳，收入很高。”阿積介紹道。
“兄弟邊個啊，混哪裡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說，非要這種手段。”海狼昨天剛被丟上來的時候還囂張大罵呢，結果幾個小時沒人搭理他，水都沒給一口，他就知道碰到硬茬子了。
“想認識我？可以啊，我揭開你麵罩讓你看個夠。”王耀堂說著就俯身摸過去。
海狼瞬間反應過來，慌忙在甲板上蛄蛹起來，“不不不，兄弟誤會，規矩我懂，規矩我懂，我什麼都沒看到。”
王耀堂嗬嗬笑著，“問你幾個問題，你們和全興走私紅酒都是怎麼搞的？”
海狼愣了下，側頭耳朵對準王耀堂，“你問紅酒走私？”
“對，如何從國外進貨，如何送到香港。”
“這個其實挺簡單的。”海狼腦子裡快速轉動，猜測他們會不會是警察套話，但真看又不敢，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我們在灣灣那邊注冊了一家進出口公司，然後在歐洲訂購紅酒，再找船運公司發貨……”
從法國波爾多訂購1萬瓶紅酒到灣灣，加上包裝大概是12噸左右，會先走陸路運送到馬賽港，在馬賽港進行集裝箱打包後等待從其他各地運送來都要發往東南亞的貨一起裝船，從馬賽港出發直奔港島。
貨輪抵達港島後所有貨物全部卸下，碼頭會對貨物進行分揀，有的貨去灣灣，有的貨去菲律賓，有的就是在港島，有的可能是澳大利亞……
停放一段時間，灣灣的貨湊夠了一艘散裝貨輪後裝船發往高雄。
“我們在港島也有一家船運的空殼公司，會專門接從港島到高雄的貨運單，船都是提前租的散裝貨輪，一般千噸左右，紅酒的運輸會專門委托給公司，裝上貨之後出港停到外海，然後偷偷用船轉運回來。”
王耀堂和阿積對望一眼，沒想到這麼簡單，就是多注冊兩個空殼公司的事。
難了不會，會了不難。
當然，規模不能太小，不然逃的稅都不夠廢的工夫。
“那為什麼選灣灣，濠江不是更好。”王耀堂反問道。
“不行，太近了，容易出事。”
王耀堂再問，“那菲律賓呢？”
“菲律賓的話，有時候貨會從李家坡轉運，這個不好控製。”
明白了，果然哪怕知道方法也不行，很多雷不是內行不知道。
聽罷，王耀堂起身就走，海狼躺在甲板上，聽到踏踏的腳步聲走遠，卻沒人搭理自己，慢慢又聽到一陣發動機的聲音，而身下的船卻沒動，眉頭漸漸皺起，感覺有些不對，“喂，喂，喂，有人嗎。”
喊了幾聲，再次有腳步聲響起，“喂，兄弟……”
“砰！”“砰！”“砰！”
槍聲在海上回蕩……
……
王朝夜總會。
一輛平治停在門口，三人從車上下來，將鑰匙丟給泊車小弟，說說笑笑地走了進去。
門內，一個侍應生見到三人，立刻笑著走上來，“陳生，包間已經開好了，您朋友已經到了。”
“嗯，好。”矮個子叫陳生的男人點點頭，侍應生立刻帶著三人走進去。
距離過道不遠的一個卡座內，幾個人正摟著姑娘推杯換盞，其中兩人目光一直瞄著旁邊過道，看到跟在侍應生後麵的三人，兩人立刻低頭。
到了二樓定好的包間門口，侍應生敲了敲門後輕輕推了下，陳生三人笑著走進去，“阿虎、大升，哈哈，來這麼早。”
“阿斌，老規矩，先來個至尊套裝，姑娘們一會兒再過來。”陳生笑著揮揮手。
“好的，我這就安排。”侍應生笑著退後兩步轉身就走。
矮個子和另外一人邁步進去，最後一人戴著眼鏡，靠在牆邊點燃了一支煙慢慢抽著，目光左右打量。
電梯叮的一聲後門緩緩打開，先是兩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邁步走出去，緊跟著又出來三人。
兩人勾肩搭背，邊走邊說著什麼，四五米後另外三人就正常許多，低聲說著笑著。
包間門口的男人皺眉看著兩個醉鬼，這種人見多了，倒也不以為意。
兩個醉鬼晃晃悠悠從男人身經過的時候，忽然猛地暴起，一人一拳打在眼鏡男的腹部，一人一把勒住眼鏡男脖子狠狠一甩。
“砰！”眼鏡男被摔在地上，脖子被人鎖住，隻能發出嗚嗚聲。
包間內，四人對麵而坐，矮個子男人結果旁邊人的包打開，從裡麵掏出一個鐵盒子，打開鐵盒子，裡麵是一包一包的白色粉末。
對麵兩人遞過來一個黑色旅行袋，矮個子男人拉開包，裡麵全都是一疊疊港幣。
兩邊人默不作聲，一邊低頭數錢，一邊打開塑料袋弄出一點嘗了嘗。
“冇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