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捐贈用的是盛世堂的名義,世子……也不知道嗎?”那人依舊不太置信。
祁書羨臉色難看。
他連聽都未聽過。
“盛、盛世堂?”這時,一個臉色泛紅的小將從人群中探出頭。
祁書羨看向他。
那位小將立刻露出個有些憨傻的笑:“我家小姑子是梁元帥弟弟的第三房妾室,我又識得一些字,所以,有時候回信這些梁元帥懶得做的事有時候會落在我頭上。”
“這盛世堂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富戶,向咱們軍中糧台捐了好幾次糧草、棉衣、成藥,怎麼世子爺認識嗎?”
“世子爺若是認識,可以寫信向梁元帥說一說,他一直想知道這位有大義的富戶,想為其求些賞賜嗝!”
他酒量不好,雖然沒喝多,但迷迷糊糊也隻聽到了盛世堂幾個字。
誰讓這幾個字實在太耳熟了,而且在他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這種為了家人活下去才參軍的人,實在理解不了“達則兼濟天下”的抱負,隻是心裡覺得這富戶還挺傻……
“居然是真的。”下頭的人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再看祁書羨的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
顯然,這是慶寧公主自己的決定,跟祁世子毫無關係。
這人一拱手,匆匆走了。
祁書羨卻依舊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沒回過神,招手讓順子過來,囑咐了幾句,這才繼續壓下心中的事招待同僚。
直到吃飽喝足,眾人離開,順子才滿頭大汗跑進來。
“世子!那人說的是真的,昨日世子夫人去了聚賢茶樓,恰巧……”順子將跑了好幾個酒樓打聽到的事一一說來。
祁書羨越聽臉色越黑。
“根據那些人所說,世子夫人至少捐贈了十七萬兩軍糧物資,原本外頭猜測是出於您的授意,但剛剛那人出去後……”
祁書羨轉身就走。
剩下的話,不需要聽,他也知道。
他隻是沒想到,盛知婉居然如此敗家!
十七萬兩啊……
若是沒有今早的事,沒有國公府的落魄形成對比,祁書羨絕對不會覺得十七萬兩多麼重要。
可現在,跟公中隻剩下二百兩銀子的國公府相比!
自己連請同僚吃酒,都需要動用二妹妹的嫁妝銀子。
盛知婉卻輕而易舉,甚至從未問過他的意見!便將這麼一大筆銀錢捐出去。
那不是一千七百兩,也不是一萬七千兩……
而是十七萬兩!
即便放在軍營中,隻買糧食,也足夠十萬大軍吃上整整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