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婉卻不再說了,她邁步走出去,此時整個山寨中已經亂起來。
除了岸芷汀蘭,原本那些山匪們派去截殺張大他們的人也已被悄悄替換潛入。
僅僅她們三人,對上二百餘人當然不夠。
可若是二百餘中了藥的匪徒呢?
許是今日宰中了肥羊,山匪們飲酒作樂好不得意,如今一個個快活得雙眼迷離,倒像是那烤架上已被剝去毛皮待烤的肥羊。
盛知婉遠遠看了一眼,心想,幾個紈絝應也是對付得了的,更何況,還有商行聿在其中。
想到這,她不再去管這些人,而是重新看向張大虎,問,“昨日你們擄來的那對母子在哪?”
張大虎眼神一閃:“什、什麼?”
話音剛落,脖頸一陣刺痛。
緊接著張大虎體會到了比胳膊生生被砍去還要痛苦的折磨,他肌肉不受控製地痙攣著,眼眶忿張,兩顆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脫落出來。
直到一隻纖纖手指將他脖頸上的銀針取下,他才像是死魚一樣猛地活了過來。
隻是那顫動的肌肉還在提醒著他方才的痛苦。
“岸芷汀蘭”緊緊盯著盛知婉,其中岸芷嘴唇動了動,眼中滿是震驚詫異,想說什麼,還是默默又憋了回去。
盛知婉似沒有察覺般,依舊輕聲細語問張大虎:“昨日你們擄來的那對母子在哪?”
“我、我不……”張大虎剛說了幾個字,盛知婉似笑非笑撚起銀針,他立刻打了個哆嗦,指著一個方向:“在、在那邊……”
盛知婉根據張大虎的指引,找到一處隱秘的地窖。
地窖剛打開,一股腥臭難聞的味道便傳了出來。
漆黑的地窖內看不清情形,盛知婉讓岸芷拿了火把下去,等看清其中的情形,她驀地腳步一頓。
陰暗潮濕的地窖,擠擠挨挨躺著二十餘瘦骨嶙峋的姑娘。
其中最大的二十出頭,最小的似還不到十歲,在這群麵黃肌瘦的姑娘中,盛知婉一眼便認出了兩個有些眼熟的麵孔。
緊抱著孩童的婦人頭發淩亂,衣衫半掩。
素淨的華服早已被撕得亂七八糟。
她雙眼呆滯地看著地上某處,一時間分不清是活著,還是死了。
盛知婉抿了抿唇,讓岸芷先將其他人送到外頭,很快,地窖內隻剩下盛知婉和那對母子。
“韓夫人。”盛知婉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