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生孩子有這般簡單的?!”
這一句,令在場人忍不住懷疑。
就連原本說她胡言亂語的婆子,此時竟也下意識順著她的話想下去。她伺候過那麼多主子,多是成婚好幾個月或一年才能有孕。
這一次中的的確很少!太少了!
難不成這賤婢說的居然是真的?
看著周圍人的神情,浣竹唇角扯起,繼續道“大家彆忘了,當初盛央可是在軍營裡呆過三個月的。
在世子在外打仗時,她日日夜夜與一群士兵們在一起,誰知道那孩子真正是誰的種?”
“你!你休要胡言!”婆子臉色煞白,但說出的話已沒有之前那般篤定了。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盛央此人性情如此,自是少不了男人,所以在她恢複郡主身份後,便再也不必忍耐。”
“那乞丐,便是盛央自己找來的!諸位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證!”
說起來,這事也是浣竹偷聽來的,那時候她恨極了公主的藥,知道盛央想要算計公主,居然喪心病狂地期望她能成功。
現在……這便是對自己的報應吧!
也是對盛央的報應!
浣竹淚已乾透,說出那乞丐是何時何日,盛央從何處尋來的。
那是一個乞丐聚集堆,隻要有心人去打聽,自然很容易打聽到是誰去其中挑人。
“對了,還有,”浣竹該說的都說了,如今她連死也不怕“盛央的肚臍上便有一顆小痣,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也去看看!”
“當然,諸位若是有長相英俊的,或許也可以去找她盛央試試,萬一呢?她可是懷王和懷王妃的女兒啊!”浣竹譏諷說完。
盛知婉眼眸微動了一下。
果然下一瞬,便見浣竹原本對著家仆的匕首,忽然轉向她自己。
浣竹真的不想死,可她不得不死了。
她這番話不光得罪死了祁國公府,還得罪了懷王府,即便活下來,等待她的也隻是更多的折磨。
浣竹閉上眼,匕首一劃鮮血噴湧。
“公主!”汀蘭眼睛瞪大。
從方才浣竹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便已經相信眼前的人的確是浣竹了。
她不喜歡浣竹,誰讓對方背叛了公主。
可親眼見到她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汀蘭還是忍不住撇過頭去。
盛知婉亦是微微閉上了眼。
不過不同汀蘭的不忍,她此時想起的是前世浣竹對著自己踢翻那一碗雪水時候說的話。
“以公主如今的身份和名聲,您活著一日,便是對世子多拖累一日,不如早點去了乾淨,這水,您還是不要喝了罷!”
盛知婉再睜開眼,眼底已是一片默然。
浣竹瞪大的眼中瞳孔開始擴散。
周圍驚呼聲無數。
在這一片驚呼聲中,浣竹伸出手,試圖想要再從盛知婉的眸子中看到對自己的憐惜和悲憫。
然而盛知婉隻是手揮了揮,“汀蘭,放下簾子。”
簾子落下,浣竹一滴淚從眼角滑下。
“浣竹小魚喧,鬨醒風鈴滿。以後你跟在本宮身邊,就叫浣竹,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