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發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昭露會在如此場麵首次稱呼自己公公。
“昭露,你這是?”
“我早已知曉你便是當年的黑角真君,本來我對你心存芥蒂不過看到你已改頭換麵,為了營救阿烈也是帶領黑風軍兄弟們集結上路,所以我今日以新媳的樣子正式拜見公公!”
李得發欣慰的笑,
“行了,你的心意我懂了!隻是你穿得如此隆重,應該不太適合與我們同行了,回城去吧,孩子!”
這話充滿了親人之間的寵溺,昭露有些感動。
她猛然起身,解開披風搭扣,靈力爆燃,紅色禮服崩開露出了裡麵一身紅色布製戰甲!
昭露豪情萬丈地說,
“營救自己的夫君我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各位英雄,昭露在這裡有禮了!”
她莊重拱手依次環顧,感謝在場的所有人。
這樣的場麵讓人心潮澎湃,昭露早已眼含熱淚。不論今日帶回來的是宇文烈的活人還是仙身她都可以接受,先前的一個時辰她便是去紅繡妝白城壹號店,好好哭了一場,挑選了一件華麗的喜服,也挑選了一套還未麵市的紅色布甲,認真地妝化了自己。她要以最好的樣子出現在夫君麵前。
在簡單的碰頭商議之後,走陸上的大軍先行出發了,畢竟人數眾多、路途遙遠,而且要進入寒冷的北原,這需要更多的時間。
李得發給了昭露一匹棗紅色的戰馬,讓她走在自己的後邊,旁邊十來個黑風軍士兵將她包圍在中間。白帝城的城牆之上大榜、珺熹和戳沅正在看著,他們的表情各不相同。
大榜表情嚴肅一言不發,他握緊的拳頭說明他很緊張讓老板一個人出行身邊都沒有一個自己人。
珺熹則是很放心,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的主子,主子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有上萬黑風軍在天雷也打不動!
戳沅不擔心,也輪不到她來擔心大老板的安危,她給自己的定位就是紅繡妝最優秀、最低調的縫娘。她認真地看著昭露身上的布製盔甲,這是她在製作兩件龍袍的空隙時間以玩的心態做出來的樣品,未曾想剛拿給珺熹看小樣珺熹直接給老板穿上了!從上身效果來說是好看的!為了增加布製盔甲的抗打擊性,戳沅在布裡加入了小鐵片,甚至她還用珺熹從百花城紅繡妝帶來的白色絲線做了一個內膽。這些白色絲線是經過太陽火焰高溫灼燒的絕品絲線,能夠抵抗高溫和腐蝕。
戳沅看著憂心忡忡的大榜說:
“榜哥,你放心吧,老板會平安歸來的!”
“我知道!李爺就算拚了命也會讓她毫發無傷的!”
城牆之下,蒼月生跟三個狼頭交代事情。
“尤叔,阿期,舞旋,你們記住,正麵對抗的事情交給黑風軍,我們要利用天狼身形矯健、靈活跳躍的特性在城裡開展遊擊戰!”
阿期充滿疑問,
“狼王大人,什麼是遊擊戰?”
舞旋給了他一個白眼,
“遊擊戰你都不懂麼?分散靈活戰鬥,不紮堆,不硬碰硬,出奇製勝!”
對於現代詞彙舞旋的理解力是優秀的。
蒼月生點頭說:
“你們三人各自帶隊分散前往墨城,儘量減少大規模聚集!走吧!”
幾千隻天狼在三隻頭狼的帶領下陸續離開,城外隻剩下蒼月生、鳳迎雪、齊雯雯和鳳瞳,冷刀則在大部人馬經過的路上等著大小姐的到來。
等到眾人走遠蒼月生對尹震說:
“二皇子,請回吧,我們也要出發了!”
“蒼城主,請務必保護好迎雪,當然所有人都要一個不落地安全返回!”開完城主會議之後尹震突然有了大主子的感覺,對於眾屬下的安危他從未像今日這麼擔心。
“二皇子放心,我心中有數!”
為了表示實力蒼月生化出了九斬淩光劍,淡藍色邊緣的劍身充滿能量,散發著洶湧的寒氣。
旁邊的幾個女人眼睛裡都有了光。
蒼月生在藍色{麵板}裡查看,金色卷軸裡顯示的淩光劍的威力指數已經增加了不少。
尹震不再囑咐,他默默轉身走上豪華黑金馬車。
望著馬車離去的背影蒼月生說:
“我們先去北原冷川,我得先見一見繁眼神尊,正好可以等一等黑風軍!“
齊雯雯說:
“可以,那我們一同飛行吧!”
“好,那冷刀怎麼辦?”
齊雯雯騰空飛到冷刀麵前說:
“你熟悉墨城,你趕到黑風軍前麵去吧,他們需要你的幫助!我這裡有不少人,而且我們會極力說服繁眼神尊幫助我們,所以你更不用擔心我!”
冷刀的心她是懂的,冷刀對她有責任也有那麼一絲絲兩人都不願意承認和麵對的特殊情感。
“大小姐,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請記得我們是麒麟族,而你是麒麟族以後的希望,莫要做傻事,也不要感情用事!我知道你喜歡蒼月生,但是你有你的使命和命數,若是不能在一起就不要強求!”
齊雯雯不太高興在這種場合聽這種大實話,她並不知道冷刀在旭日酒館包房門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思想鬥爭甚至是折磨——自己真心保護和喜歡的大小姐竟然與蒼月生喝酒之後倒臥在一起,她的手臂甚至圍在了他的腰身之上。(那時候的他已經回到2078,處於深度睡眠之中)。
冷刀在門縫後邊看到這一幕心裡受到了暴擊。
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人是蒼月生救回來,自己太沒用!
此時此刻的冷刀對於自己的自尊和自信已經灰飛煙滅,他甚至很自卑!
冷刀一度想要離開,到一個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隱居,忘掉這一切的煩惱,不過當他回想在思北河港齊雯雯對他的那一點點模棱兩可的曖昧他又有些不舍了。
“冷刀,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兒,你隻是我的貼身護衛,我跟誰在一起,我會停留在哪裡,這都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請你做好你自己!”
冷刀臉色瞬間黑掉,他化作巨大的麒麟獸快速奔騰而去!
齊雯雯心裡有氣,她沒有挽留也沒有呼喊他的名字,因為他知道不管怎麼樣冷刀都會去做她吩咐的事情。
……
白帝城城東的一處宅子,花姐連春花端著一個大藥罐子敲門。
開門的是個白白淨淨的高大男子,是韓君庭。
“連大夫,快請進!”
“韓公子,二皇妃怎麼樣了?”
“您現在得改口了!”
“一淩姑娘怎麼樣了?”
“她腹部還有些痛感!”
“走,趕緊去看看!”
兩人魚貫入了裡屋。
房間裡雲娘安撫著女兒的額頭,為她理順頭發。
入屋之後雲娘示意不要出聲,花姐將藥罐輕聲放在了桌麵上。
他走到雲娘身邊貼耳說道:
“雲娘,這是安胎的神藥,我親自熬的,姑娘喝了之後保準穩穩當當的!”
“多謝花姐!你稍等一下,我拿銀票給你!”
花姐按著雲娘肩膀說:
“不用,主家已經給過了,而且他還吩咐姑娘安胎、滋補、治療的銀兩都包圓了!”
雲娘歎氣說道:
“下回見到人還是替我說聲謝謝吧!”
“行,那我回去了!”
“哎,你去忙!”連春華躬身退出房間。
沒等雲娘吩咐韓君庭已經取來了瓷碗從藥罐裡勻出半碗,湯藥太燙他乾脆坐下用袖子扇著風。
雲娘過去拍拍他肩膀,示意跟自己出來。
關上房門後兩人在院子裡的竹凳上坐下。
韓君庭一臉疲憊,毫無生機。
“雲娘有何吩咐?”
“我沒有什麼吩咐,折騰這麼久了你去耳房睡一會兒!”
“不用,我不累!”
“撒謊,你不累的樣子我難道沒見過麼?本來白白淨淨一小夥子臉都累黑了還要硬挺,你是懂些醫術的,你給自己把把脈吧!”
韓君庭根本不動,他關心的不是自己。
“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一淩?”
這是一淩娘頭回當麵問自己這種問題,今日太多變故,趙一淩已經這樣,韓君庭覺得自己一個外人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我是個寫話本的,那些都隻是些心裡的情愫罷了!”
雲娘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那你為她寫的話本都是假的?”
“話本是文學創作自然都是假的!”
雲娘有些毛了,
“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毛病,明明心裡喜歡就是死鴨子嘴硬,怎麼都不敢承認!哎不對啊,你不是當著二皇子的麵說你喜歡我女兒麼,怎麼現在她被人拋棄你就立馬看不上了?”
韓君庭連連擺手!
“不不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而且那時候我說的都是真話!”
雲娘從懷裡掏出紙張在桌上鋪開。
“你看看!這是尹震寫的和離書!”
韓君庭湊近逐字細讀,就像要把一筆一劃都要刻入自己的心裡。
“都這樣了你還有所顧忌?”
韓君庭深呼一口氣,回頭看看屋子,慢條斯理地說:
“我是怕傷害了一淩!”
“你這麼真心對她傷害什麼?”
他想了想說:
“一淩本是二皇妃而且還懷了龍子,我若是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那她不會被世人恥笑麼?”
“說她不守婦道?”
“對!”
“那你想怎麼樣?”
“一切都等一淩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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