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腳步匆匆,神色不明,她沒有去找方若,而是徑直去了方姨娘的屋子,推門進去。
方姨娘剛剛喝完安胎藥,正準備解衣就寢,就見她來了,“都解決好了?”
“姨娘,情況不妙,怕是有人在暗中調查我們。”
香香快步走到方姨娘身側,壓低聲音,將剛才在外頭遇到的蹊蹺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方姨娘原本就溫婉的麵容瞬間緊繃起來,她下意識地皺緊了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深知,一旦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被抖落出來,她和南心就都完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得儘快離開這兒。”方姨娘咬了咬下唇,語氣中透著決絕。
她在這深宅大院裡摸爬滾打多年,太清楚樹倒猢猻散的道理。
第二日,天還未大亮,方姨娘便早早起身,照例去給楚母請安。
她端著一盞剛沏好的茶水,走到楚母跟前,輕聲說道:“夫人,您早。”
楚母接過茶水,目光中滿是關切,“你如今有了身子,不必日日這麼早過來伺候,照顧好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才是頭等大事。”
方姨娘低垂著眼簾,卻沒有應聲。
楚母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不禁抬眸仔細打量。
隻見方姨娘眉頭微蹙,眼神中透著幾分憂慮,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楚母心中湧起一絲擔憂,輕聲問道:“怎麼了?可是南心又出了什麼事兒?”
方姨娘一垂的眼眉微挑,正愁找不到由頭呢,楚母這話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她順勢歎了口氣,眼眶微紅,說道:“夫人,您是不知道,南心那孩子這次傷得太深了。”
“她整日以淚洗麵,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整個人都憔悴得不成樣子。”
“我這個當娘的,看著她這般模樣,心裡彆提多心疼了。”
楚母也跟著歎了口氣,安慰道:“唉,你多勸勸她,讓她想開些。那顧承彥本就不是良配,門第相差太遠。”
“過幾年,咱們再給她尋個家境殷實、人品又好的,保準不會委屈了她。”
方姨娘表麵上順從地點點頭,心裡卻滿是不屑。
在她看來,就算不是鋪裡的夥計,家裡有點銀子又能怎樣?
楚父雖還是京城首富呢,但在那些權貴麵前,還不是得低三下四、點頭哈腰。
還有楚昂,在達官貴人跟前,不也跟條哈巴狗似的。
說到底,商人就算再有錢,在權勢麵前也不過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隻有像楚若涵那樣,嫁進侯府,當上世子夫人,那才叫風光無限。
“夫人,我聽說京郊以南有座寧安寺,可靈驗了。我想著帶南心去那兒祈福,順便讓她出去散散心,彆整日憋在屋裡,把自己憋出病來。”
方姨娘早就想好了說辭,就等著楚母點頭,光明正大的帶著楚南心離開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