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多什軍團長!”
“你帶領斯拉維斯軍團三千餘人,連帶附近向我們效忠的部落民五百人,直接放棄大城市,以騎兵百人隊的形式深入農村和鄉鎮,打擊穆斯林的地方力量。”
“整個綠山地區都是你的獵場。”
“謝殿下!”
艾爾多什跪地謝恩,得意地回過頭看看其他將領羨慕的眼神。
看來以撒殿下還是最寵愛自己的斯拉維斯軍團!
綠山並不高,平均海拔隻有後世的六百米,沒有險峻的關卡。
這裡屬於地中海氣候,年降水量可達六百毫米以上,適合農業,是整個昔蘭尼加地區的精華。
葡萄,小麥,大麥,油橄欖,柑橘……歐洲能種的,這裡全部都能種。
居民富庶而安寧,不用像他們的鄰居一樣忍受長久的乾旱。
積累了許久的財富,正好用來填補以撒日益空虛的錢袋。
“其餘部隊由我統帶,直取托布魯克,補給就地解決。”
“雅羅斯拉夫指揮官,阿德南伯爵。”
兩人上前行禮。
“你們都是騎兵,作為大軍的先鋒,先行開拔,偵查地形,切勿交戰。”
“是!”
安排好所有戰事,以撒舉起酒杯,望著杯中殷紅的葡萄酒在燭光的照耀下泛起漣漪。
“我希望,下次我們再次舉杯,是在比林奇城中。”
“我的腳下會跪著投降乞活的優素福,地上將蒙著馬穆魯克蘇丹殘破的軍旗。”
“你們的手中將會牽著奴隸和牲畜,兜裡揣著刻有查克馬克頭像的金幣。”
“萬勝!”
……
阿德南伯爵騎著沙漠馬,走在乾旱堅硬的道路上,心神不寧。
前方的雅羅斯拉夫倒是興致非凡,從隊前忙到隊後,大聲吆喝,用鞭子狂抽走得慢的奴隸。
兩人組建的先鋒隊從艾季達比亞城出發,一路輕裝簡從,曆時十五天,通過了綠山地區,小心繞過大型城市,一路來到草原與沙漠的交界線。
兩天前,他們輕而易舉攻破了沒有什麼防守力量的馬土巴,將其移交給隨後趕來的斯拉維斯軍團,繼續向東方進攻。
托布魯克城就在眼前,但這並不是他們主要的目標。
兩人聯合之前秘密向以撒效忠的部落舍赫,在城外大加搶掠,迫使托布魯克城中守軍龜縮防守。
接下來……
“伯爵,蓋比井就在眼前,還是像上次一樣,我們分頭堵截?”
阿德南伯爵回過神來,看著騎馬走來的雅羅斯拉夫。
這個來自基輔的魯塞尼亞人非常興奮,顯然對戰爭和搶掠非常渴望。
阿德南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一千多騎兵分成兩部,包圍了這個位於盆地的綠洲。
留守的婦孺看著氣勢洶洶的入侵者,驚慌失措,四散奔逃。
老人們則是苦笑連連。
這兩年,他們的新鮮血液幾乎被幾次戰爭榨了個一乾二淨。
優素福進攻蘇爾特,拉走一批被宗教狂熱衝昏頭腦的年輕勇士,結果一去不返。
基督徒們打過來後,優素福繼續征兵,拉走了次一些的中年人和半大孩子。
前幾天托布魯克遇襲,總督將最後的有生力量拉去守城。
老弱病殘守在這片綠洲,在千餘人的騎兵隊麵前,他們是待宰的羔羊,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雅羅斯拉夫大聲呼和,縱馬狂奔,亂砍濫殺,根本沒有給這些可憐人一點餘地。
阿德南走在後麵,目光低垂。
一位老人衝過攔截,跪倒在阿德南的馬下。
一旁的親衛正要揮刀,被阿德南攔下。
“將軍,我們願意歸降,放過這些女人和孩子吧,我們都將是您的奴隸,會繼續為您放牧,將最好的皮毛獻給您……”
蒼白的頭發下老淚縱橫,老人抱住阿德南戰馬的馬腿,死死哀求著。
勝利者獲得失敗者的所有,將他們的部眾收為奴隸,而不會濫殺,這是沙漠的規矩。
阿德南長歎一聲,表情複雜。
“去將雅羅斯拉夫首領叫來,我們討論一下這些部落民的去留。”
不一會兒,雅羅斯拉夫騎馬趕來,渾身帶著血跡。
“什麼事?”
他用希臘語問道。
雅羅斯拉夫看到了一旁顫抖的柏柏爾老人,語氣不善。
“雅羅斯拉夫,他們是殿下的奴隸,請你停止殺戮。”
雅羅斯拉夫眉頭一挑。
“臨走時,殿下吩咐了什麼,想必你非常清楚。”
“殿下沒有說要將他們全部殺死。”
兩人僵持起來。
雅羅斯拉夫冷笑一聲。
“行,你派人將他們領到斯拉維斯軍團哪裡。”
“我會將這些情況全部上報,要是誤了事,殿下唯你是問!”
雅羅斯拉夫勒馬揚鞭,絕塵而去。
“將軍……”
老人可憐兮兮湊上來。
“你們不能繼續呆在這裡了,我的人會將你們帶去西邊。”
阿德南注視著遠方,雅羅斯拉夫沒有說謊,停止殺戮,將部落民們聚在一起,向這邊趕來。
“這裡,要被毀滅了。”
1448年7月,在以撒的命令下,雅羅斯拉夫和阿德南率領先鋒軍前往托布魯克外圍。
在威嚇城中守軍後,先鋒軍橫掃了托布魯克西邊和南邊所有大型水源,井口和綠洲,將其全部毀滅。
沙漠的生態環境,改善起來很難,破壞起來卻再容易不過了。
井口用石頭和沙子堵死,聚集地的人口全部向西驅趕,綠洲區的樹木全部砍光,難以堵死的大型水源全部汙染。
大量的腐爛屍體飄滿水源,難聞的惡臭和可能的瘟疫能夠阻止所有試圖解渴的過路人。
為了達到最好效果,他們還特地攜帶了大量腐爛的死豬,破開肚子,專門扔在水麵上最顯眼的位置。
除此之外,石灰,鹽堿土,毒藥,糞便……能想到的所有陰暗招數全部用上。
一時間,正個托布魯克東部成為生靈的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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