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天航見無蠻兵追來,眾人稍歇的空,跟薑廣隸搭起話來了:“方才局勢危急,未能向薑都尉道謝,薑都尉及時來援,亦某感激不儘!”
“亦都尉客氣,你我乃是友軍,薑某豈會見死不救?!”薑廣隸不以為然地回道。
“無論如何,多謝薑都尉仗義出手!”
“嗯,我等倒是脫身了,隻是不知寨子那邊情況如何,那小山一樣的蠻將實是棘手,你我稍歇片刻,整頓兵馬殺回去救援如何?”薑廣隸身邊隻幾百輕騎,都自身難保了,卻還擔心擒王寨安危。
亦天航回道:“亦某的部曲尚在山上搏命,我觀來犯之蠻族得有萬餘人,以如今你我之兵力,硬攻其陣無異於蚍蜉撼樹!”
薑廣隸憤慨地說道:“確是如此,兵法言‘以正合、以奇勝’,如今兵力相差懸殊,那蠻軍主將更是指揮若定、進退有度,縱是子牙再世,也難有作為!”
“在下有一計。”亦天航說道。
“亦都尉有話儘可直言。”
“我觀這蠻軍士卒衣甲不整、多有疲色,又不見其大寨所在,隻怕是這支蠻軍剛到烏陵便展開了攻勢,雖不知這夥人是怎麼繞到烏陵來的,但烏陵往南上千裡荒無人煙,從南疆到此,這糧草足否?為何如此著急攻山?”亦天航說罷,看了看薑廣隸。
薑廣隸沒接話,瞄了亦天航幾眼,那意思“接著說”。
亦天航繼續說道:“這蠻軍八成是糧草將儘,又不敢越過擒王寨去偷襲烏陵城,索性便先拔擒王寨,這樣立足之地和糧草便都有了。”
薑廣隸滿是鄙夷目光,明顯是覺得亦天航說了幾句廢話,又問道:“你不是有一計嗎?”
“在下之計便是以騎兵襲擾蠻軍後方,一擊即走,蠻軍忙於攻山,必不會調遣大部人馬追擊,如此便是破敵之計!”
“你是說,引誘蠻軍分兵追擊,我等逐步蠶食?”
“正是!”
薑廣隸聞言眼冒精光,已是躍躍欲試,說道:“好!如此便可擾亂蠻將謀劃,挫敗蠻兵士氣!”
“不知道薑都尉麾下騎兵帶了幾日口糧?”亦天航問道。
“下山作戰,走得急,一點沒帶。”薑廣隸回道。
亦天航暗喜,故作為難地說道:“這就壞了,我部士卒隻帶了三日口糧,在此隻不到兩百人,就算將口糧均分與薑都尉的人馬,也隻夠一日。你我誘敵作戰,沒個幾日分不出勝負,總不能讓眾弟兄餓著肚子。”
“既如此,難不成你我率部去烏陵借糧?隻怕這蠻軍無後顧之憂,全力攻山,你我一個往返,這擒王寨沒了!”薑廣隸大聲說道。
亦天航廢話這麼多,就等著薑廣隸這句話了,便繼續說道:“此事好辦,亦某大寨有糧,隻需派人去取便可,隻是亦某寨中無馬匹馱運,薑都尉麾下儘是騎兵,借我戰馬五十匹,明日此時糧草可到。”
薑廣隸瞪眼瞅了瞅亦天航,心想:“好家夥,這是想借糧給我、賺我份人情,一直在這等著我呢?!”
薑廣隸略一思量,說道:“行。”
二人議定,亦天航麾下剩餘的三十輕騎引著薑廣隸的五十匹戰馬去取糧去了。
亦、薑二人見士卒體力都略有恢複,便率部往蠻軍背後奔去。
亦天航、薑廣隸率部摸到蠻軍後方不遠處,隻見蠻軍還被擋在山下,竟是未進寸步,喊殺聲、哀嚎聲起伏不斷,可見這山口處的廝殺有多麼慘烈。
薑玄北指揮勤王軍與亦天航的部曲合力奮戰,派往山上打探的斥候已回,馮遵處已占上風,用不多時便會率軍來援。
閻淳、單越二人見亦天航許久未回,心中都在擔心亦天航戰亡了,但此時二人也不顧不得其他,眼下蠻軍拚了命的攻山,齊軍士卒多有死傷。
亦天航、薑廣隸趁著兩軍鏖戰,已發動了多次突襲,打了就跑,搞得索朗極為無奈,隻得分兵防禦,但山路上還有齊軍與勤王軍數千,更有弓弩在山上往下亂射,此時眾蠻兵是冒著箭雨攻山。
索朗不敢輕易調動大隊人馬離開,每次僅派千餘人追擊,卻次次被薑廣隸的騎兵與亦天航的討死軍夾擊,慘敗而回,已損失了兩千餘人。
“索朗首領,那瘋狗和齊將欺人太甚,請允許末將率兵與其決一死戰!”達瓦又忍不住請戰。
索朗也是頭疼的很,好好一場突襲打成這般模樣,說道:“也罷,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與你五百騎兵、一千步卒,可有把握?”
“末將去去便回!”達瓦抱拳轉身便走,這就調兵去了。
亦天航、薑廣隸正打算率部再搞一次偷襲,正行軍間,卻見一蠻將率兵出陣,往他們這奔來,二人對視一眼,亦天航說道:“這肯定是把人惹急眼了,這次不用去誘敵,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薑廣隸提槍勒馬,說道:“哼!來得正好,本將正殺的不過癮!”
亦、薑二人又要故技重施,騎兵出戰誘敵,步卒迂回夾擊,這招對付蠻軍那幾個千夫長頗有成效,隻是不知對上蠻將達瓦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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