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慶玒聞言若有所思,也不再言語,隻全力運氣對抗霍英,畢竟金剛宗這五人裡隻他一個地字榜,其餘四人都是山字榜,這內力相抗可不是疊羅漢,其餘四人做不到真氣外發,若不是伏魔陣心法將幾人真氣相通,他早就敗了。
這兩人說話間,仍在全力運氣對抗,一時間僵持不下。
霍英不想與金剛宗結仇,他也沒有留下朱慶玒幾人的把握,因此並未出全力。
朱慶玒奉齊王密令誅殺徐亦航,本來是秘密進行,被霍英戳破也沒什麼,都殺了便是,可此刻,進、殺不了人,退、複不了命,朱慶玒已陷入兩難之間。
霍英餘光瞥了眼徐亦航,不知是擔心徐亦航趁機跑了,還是擔心徐亦航的傷勢,說道:“你我各自收手如何?”
朱慶玒正奮力運氣,臉上早已青筋暴起,隻見其一字一字地說道:“大威德明王陣!”
朱慶玒話音剛落,卻見其周身真氣再度暴漲,比之方才更加渾厚,那護體罡氣竟起了一絲金色。
朱慶玒那雙滿是硬繭的肉掌撒開了長棍,兩掌合擊以掌心氣勁夾住了霍英的劍芒。
兩個持棍弟子躬著腰身,各以一側肩膀頂住朱慶玒,手中長棍同時擊向霍英腰腹。
另兩個金剛宗弟子踩著持棍弟子的肩頭飛身躍起,各舞雙掌朝著霍英轟去。
霍英見狀收劍小退,那長劍劍芒卻被朱慶玒的雙掌夾住,一時間竟退後不得。
霍英隻得收了真氣、撤了劍芒,這才疾退數步、躲過那四個金剛宗弟子的合攻。霍英雖然功力深厚,但可不代表能硬抗幾個江湖好手的全力一擊。
霍英剛穩住身形,那朱慶玒卻是已到跟前、一掌轟了過來,那右掌真氣渾厚,若是生生挨上一掌,即使不死也得重傷。
霍英急忙激出劍芒迎了上去。
朱慶玒本是一身罡氣護體,此時卻是突然收歸體內,龐大的真氣沿著右臂急速彙入右掌,那右掌彙聚的真氣肉眼可見的膨脹收縮,隻一個呼吸便彙聚到掌心一點,竟泛起金光。
“大威德金剛掌!”朱慶玒大喝一聲,似是在為自己壯聲勢,更似是以暴喝宣泄真氣堵脹之感,這龐大的真氣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彙聚掌心,就是天字榜那些一等一的高手也未必承受得住。
朱慶玒的右手手背竟開始寸寸撕裂,滲出道道血絲。朱慶玒緊咬牙關、雙目怒睜,確如那大羅金剛一般。
霍英此刻也非方才風輕雲淡了,隻見其長劍劍鋒紅光大盛,那劍芒登時呈現赤紅色,如那晚霞一般。
赤紅的劍芒逐漸變細變短,但那紅色卻是越來越淳厚,竟如實物一般。
劍尖手指般長短粗細的劍芒刺進了泛著金光的掌心,沒有強大的氣流對抗,也無巨大的聲響,隻有厚重的呼吸聲。
徐亦航立在一旁早已看呆了,這叫武功?明明是在鬥法!
金剛宗四人待在一旁恍了神,由伏魔陣心法催發的大威德金剛掌,就是遇到天字榜高手也能一戰,怎麼那飛劍門霍英竟也接得住?而且好像還略勝一籌?
“撲哧”一聲,朱慶玒一口精血噴到了霍英的長劍上。
金光消失、劍芒退散,朱慶玒無力跪倒,壯碩的身軀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隻聽朱慶玒有氣無力地說道:“多謝霍門主手下留情。”
霍英收劍挺立,雖是一臉汗珠、臉色泛白,但卻氣息平穩。
霍英回道:“閣下當真是讓霍某開了眼界,請轉告戰宗主,霍某無意與貴派為敵,還請高抬貴手、不要再與徐亦航為難,齊王麾下爪牙甚多,這事不是非得你金剛宗出頭。”
那四個金剛宗弟子上前將朱慶玒攙扶了起來,朱慶玒已是麵無血色,想是內力消耗過大,已傷了根基,不修養個數月是難以恢複。
朱慶玒勉力抱拳道:“在下必如實轉告宗主,就此彆過。”
。。。
一個時辰後,夕陽西下,紅霞掛滿天邊,大梁城東南方向十數裡外一處村落,已是遍起炊煙。
村子外圍一戶農家,東廂房,霍英、徐亦航各自端坐,竟是在運功調息,那霍英似是受了內傷,身旁放著幾個白色小瓷瓶,七倒八歪,竟還有藥丸散落在地上。
徐亦航身上的刀傷劍傷已用麻布包紮,但是臉色蒼白,似是失血過多。
又半個時辰,房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兩位大俠?飯好了,若是肚餓可去灶房自行取食。”
“好,多謝老丈了。”徐亦航聞聲回道。
霍英仍是緊閉雙目,靜心運氣療傷,看樣子受傷不輕。
徐亦航打量了打量霍英,便也繼續打坐去了,畢竟他也耗損了不少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