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卿元忙著給劉起峰運功療傷,冉行舟及絕刀門弟子也紛紛躍上擂台護在左右。
冉行舟看向北看台通寶錢莊的數人,掃了一眼後,昂首對黑紗女子說道:“此人乃是我絕刀門弟子劉起峰,數年前遭奸人所害,嫁禍唐門,如今卻更名改姓成為錢莊分堂堂主,不知錢莊作何解釋!”
唐門門主唐萬雄方才就詫異劉起峰怎麼又死而複生了,略一思量便猜了個大概,本也想出聲質問,但權衡利弊後最終選擇保持沉默。
黑紗女子不慌不忙,緩緩站起,回道:“敢問前輩,門下弟子自願改換門庭,跟我錢莊有甚關係?又不是錢莊逼他,我錢莊又何必解釋。”
冉行舟是叱吒江湖的老人了,向來沒人敢這麼不給麵子。
冉行舟譏諷道:“好好好,天機老人的高徒果然非比常人,那故意用死人偷梁換柱、使毒嫁禍唐門是跟你錢莊沒關係了?全是我這侄兒一人所為?”
黑紗女子回道:“嗬嗬,前輩所說不無道理,可等金堂主醒了,一問便知。”
“哼!”冉行舟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
這時徐亦航卻又追問道:“呂大人,各位前輩,可是我贏了?”
呂顯回道:“就算是你贏了,但你傷人可是事實,你下此狠手,隻怕各門各派的前輩高人不會把本門絕學傳與你,你若是乖乖就範,本官對你稍加懲戒也就罷了。”
徐亦航笑道:“哈哈,呂大人可真會說笑,世人皆知,在下是你北周朝廷的通緝要犯,你等不過是畏懼公孫前輩,不敢硬來罷了,今日比武做下此局,想讓我束手就擒?那就先問過在下手中長劍!”
呂顯本就因公孫自在投鼠忌器,此時又得知公孫不疑將家傳絕學傳給了徐亦航,明擺著徐亦航已成了公孫氏的弟子,動手?得罪不起公孫不疑,就此揭過?大周和鎮武司將威嚴掃地。
呂顯正兩難間,卻聽東看台上一聲暴喝:“小子也太過狂妄!今日就讓我寇猛來領教領教烏陵猛虎的高招!”
話音剛落,隻見寇猛奮力躍向擂台,這粗猛惡漢在半空中便拔出了背後的鎏金大刀,借著下落之勢一刀劈向徐亦航。
場上眾人誰也沒想到會是寇猛先出手,冉行舟看了眼徐亦航,一把拽住冉雲瀚,對劉卿元說道:“賢弟,可先帶著起峰離開此地。”說罷便直接飛離了擂台,回到了西看台上。
劉卿元雖然擔憂徐亦航,但愛子失而複得,又重傷在身,也顧不得了,隻能對徐亦航說道:“亦兄弟,若是不敵,可奔入人群逃脫!我等也會相助。”
徐亦航頭也沒回,拔劍迎上寇猛的大刀,低聲回道:“多謝前輩,隻是此間事乃我一人之事,前輩切莫插手。”
絕刀門的人瞬間都撤了,擂台上隻剩下徐亦航、公孫自在和半空中的寇猛,鎏金大刀攜萬鈞之勢砍向流光劍。
徐亦航一把將公孫自在推開,流光劍堅韌鋒利的劍身直接迎上包裹著渾厚真氣的鎏金大刀,隻聽兵器碰撞聲,徐亦航竟被寇猛一刀砍退數步,長劍顫抖,虎口發麻。
鎏金大刀絲毫無損,切金斷玉、無往不利的流光劍對上渾厚的真氣竟然敗下陣來了。
寇猛一擊得利,昂首鄙夷道:“西南武林年輕一代翹楚?烏陵猛虎?笑話!真當你登臨地字榜就能跟我等比肩了?仗神兵之利,懦夫之舉!”
徐亦航抬手抹掉嘴角血跡,也不搭話,全力運氣奔向寇猛,一劍刺向寇猛麵門。
寇猛冷哼一聲,抬刀格擋,輕描淡寫擋下了這一劍,但這寇猛未及變招,卻見徐亦航左手長劍在手中旋了半圈,反手握劍踏前半步又是一劍橫斬,寇猛隻得繼續格擋。
徐亦航這反握橫斬的一劍竟改變方向,向寇猛肩頭削去,寇猛急忙小退,但流光劍又借勢撩了回來,由反握變作正握,一劍直刺寇猛咽喉。
寇猛來不及阻擋,隻得大踏步疾退。
徐亦航豈能放過這般機會,流光寶劍連續快速刺出,數道劍影緊逼寇猛。
寇猛的武功路子以剛猛霸道為主,本就不善於輾轉騰挪,此刻輕敵之下被徐亦航連續逼迫,已是退得有些狼狽,隻能向後奮力一躍躲避。
寇猛後退躍起,一刀橫擋,嘴裡譏諷道:“是老子小看你了,一時疏忽被你鑽了空子。”
徐亦航根本就不搭理寇猛,後仰腰身、兩膝著地滑向寇猛下方。
寇猛急揮刀向下斬去,卻是被徐亦航躲過。
徐亦航一劍直刺寇猛丹田,這時寇猛尚在半空中,一刀砍下尚未收回,這一劍若是刺實了,必會當場喪命。
寇猛暗道不妙,此時又無法接力,索性心一橫,手中鎏金大刀直接脫手甩向刺來的流光劍。
叮當一聲響,流光劍被大刀砸得偏了方向,直接刺空了。
寇猛輕舒一口氣,剛一落地,嘴裡便念道:“他媽的,一世英名差點毀在這小子手裡!”
寇猛正待轉身揮舞鐵手臂去砸死徐亦航,卻隻覺後背發涼。
徐亦航滑到寇猛身後及時收劍,又腰腿同時發力原地轉身,長劍已到寇猛後腰。
西看台觀戰的廖玉衡驚覺:“這不就是那年在南齊軍營外,亦兄製住我的那幾招劍法?方才他與劉起峰對招時,並未將這幾招連著用,看來是早就留作後手了。”
寇猛久經廝殺,豈是廖玉衡可比?隻見寇猛猛地原地向後拔起,於空中一個翻身躲過了刺來的長劍,烏黑錚亮的鐵手臂順勢抓向徐亦航後背,那張開的鐵掌五指竟如鷹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