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魚看著自殺前的“贖罪”短信,沉默了一瞬。
她一邊撥出詹北的電話,一邊默念咒語,掐指算了一通。
詹北還沒有死。
跟在後麵的顧謹言發現了她的異常,也不再開門,而是靜靜地站在旁邊,替她擋住樓梯口的風。
薑沉魚看見了,默默後退了一步。
正好電話的“嘟嘟”聲也戛然而止,詹北那邊沒人接聽。
她也沒有耐心再繼續等下去,索性直接收起了手機,掏出了羅盤。
對顧謹言道:“你先回去,我朋友出了點兒事兒,我去找一下他。”
“我和你一起去。”顧謹言連忙說道。
薑沉魚卻搖了搖頭,“不用,我朋友的事情,不麻煩你的。”
也不等顧謹言回答,她就對著羅盤念了兩聲咒語,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顧謹言卻不由抓住了薑沉魚的胳膊,聲音微顫:“你是在躲著我嗎?”
“不是你先躲著我嗎?”薑沉魚歪頭,沒有否認,隻是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冷靜,可是卻如同一把火,燙得顧謹言不敢動彈。
她……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覺得我執拗,不太懂一些事情,但是我懂我自己,這就足夠了。”薑沉魚偏頭,反問道:“顧謹言,你那麼聰明,可是你真的懂你自己嗎?”
顧謹言不說話。
薑沉魚也不逼他,隻聳了聳肩,就轉身按了電梯,獨自下樓。
她才不想把自己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結果告訴顧謹言呢,讓顧謹言這個大笨蛋自己悟去吧!
心裡冷哼著,自己跟著羅盤的方向開始尋找。
隻是顧謹言心裡再複雜,也不會放任薑沉魚一個人大晚上出門,很快就按了另一邊的電梯,跟著薑沉魚一塊兒下了樓。
他隻比薑沉魚慢了不到三十秒,他出電梯的時候,隔壁電梯的門還沒有合上。
大廳的門也還在顫動,像是剛被人打開過。
可是他追出去的時候,外麵一片空曠,完全沒有人影。
……
薑沉魚不知道顧謹言追了出來,她隻是單純地想節省時間,才念了一個加速的咒。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已經沒有了公交車。
但是坐出租車,價格又不太合適,她索性就仗著天黑人少,自己跑步過去。
詹北這會兒還在天橋的欄杆上坐著呢,抽抽噎噎地掉眼淚,時不時地用袖子擦擦臉上的鼻涕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