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有證人,徐洪嚇得一哆嗦,他心中暗想:“證人是邵可儉嗎?”
正在他迷蒙之際,一個人來到他的麵前,他定睛一看,此人油光滑麵,黑色錦袍,有模有樣。
“啊,此人是誰?”他在心裡畫了一個問號。
此人是福鼎錢莊的老板趙冉,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高個子的年青人,名叫陳宇堂。
福鼎錢莊入賬了五百萬兩銀子,這五百萬兩銀子三天內全部取走,流轉之快讓福鼎錢莊的老板趙冉產生懷疑,他懷疑此銀是黑銀是不法所得。於是,趙冉讓店中夥計陳宇堂暗中跟蹤。最終得知,是徐洪接納了第一次取走的銀子,二百萬兩,第二次是邵可儉取走了銀子一百五十萬兩。還有一百五十萬兩轉入了彆的錢莊。
一般錢莊老板隻管進銀子,還管是誰的?可這次入賬的銀子沒過三日全部取走,聰明的趙冉斷定此銀定是臟銀。
徐洪自覺做得詭秘無人知曉,但再詭秘也瞞不過經驗豐富的錢莊老板。
後來趙冉聽到坊間傳說一千萬軍餉被徐洪所劫,他由此確定三天內取走的銀子就是軍晌。
朱顏赤凜然道:“請證人報上名字。”
“福鼎錢莊的掌櫃,趙冉。”
“福鼎錢莊的夥計陳宇堂。”
趙冉與陳宇堂報上姓名後,朱顏赤馬上問案:“趙冉,本堂問話,請你如實訴說,徐洪是以誰的名字將銀子存到你處的?”
“薜懷。”
“又是以誰的名義取走的?”
“薜懷。”
“薜懷將銀子放到何處?”
“一部份放在徐府與邵府,一部份轉到另一家錢莊。”
“共計多少?”
“徐府二百萬兩,邵府一百五十萬兩,另一百五十萬兩放到另一家錢莊。”
聞聽此言,剛才還冷靜自如的徐洪,額頭沁出了冷汗。他顫巍巍地說:“胡說……全都是胡說!”
這時,趙冉接過話去:“朱大人,拉餉銀的車夫就在外麵,讓他進來嗎?“
“準!”
拉餉銀的車夫走進了大堂,他向堂上的執法官施禮後,一字一板地說:“稟大人,那日薜懷取銀,是我將銀車拉進徐府的,共計二百萬兩。第二日又是我將一百五十萬兩銀子拉進邵府的。另一百五十萬兩拉入鴻豐錢莊。”
“胡說!”徐洪氣急敗壞,大聲嚷道“全都是胡說!”
從證人證言得知,邵可儉與徐洪是分臟的人,身為戶部尚書的邵可儉為徐洪提供軍餉發放的確切日期至軍餉被劫。後來,朱顏赤調查得知徐洪與邵可儉是連襟,這是他們所以能攪在一起的原因。
這時,朱顏赤話鋒一轉來個突然襲擊:“邵可儉已經承認是他給你提供了消息,你夥同呂進將軍晌變為己有。”
聞聽此言,徐洪身子一哆嗦,他以為邵可儉承認了罪行。這不完了嗎,邵可儉若認了罪,他還能囫圇了?但冷靜下來他認為邵可儉不可能承認,邵可儉怎麼能承認呢?承認意味著什麼,意味殺頭!
“我確實是聽彆人說的,但是這個人不是邵可儉。”
朱顏赤怒不可遏,大聲吼道:“你不承認?”
徐洪半天沒吭聲。
“大刑侍候!”
徐洪一看朱顏赤是真不客氣,一點麵子都不給,再想到棍棒的狠勁他服軟了:“簽字。”
徐洪簽字後,朱顏赤與林修、張翰祥一番商議後決定將案情稟報皇帝。
朱顏赤來到昭陽殿皇帝的寢宮,稟報審訊徐洪的結果。
“啟稟陛下,徐洪承認他與馭虎山莊的呂進合夥搶劫了一千萬兩軍餉的犯罪事實。”
“承認了?”齊野顯得有些意外,一直以來他總是覺得此事恐怕是謠傳,當朱顏赤將白紙黑字拿到齊野麵前時,他傻了,“真是他乾的?”
“是的!”
齊野動了怒:“好你個徐洪,你害我不淺!我的牆角你都敢挖!你差點害死我!”
短暫的沉默後,朱顏赤以有事為由退出了昭陽殿。
徐洪被帶入刑部大牢,在那個陰暗潮濕的地牢裡,他自知凶多吉少。但他應懷僥幸心理,有妹妹徐貴妃,他會起死回生。躺在臟兮兮的雜草堆上身上的那層冷汗似乎要結成冰,徐洪感到特彆的冷:“老天爺啊!你救救我!救救我!”
過了一會兒,他又喊獄卒:“來人!給我送點熱水來!冷死我了!”
人到了這個份上,還逞什麼威風?獄卒見的事多了,沒有點事誰會到這個地方?皇親國戚,沒有真憑實據誰敢抓呀?獄卒不耐煩地說:“嚷嚷啥?以為這裡是你家呀?還以為你是徐大人呢?你是罪犯!明白嗎?”
一個瘦瘦的獄卒懶洋洋地給了徐洪幾句,徐洪氣得直喘粗氣,真他媽的!‘虎落平原被犬欺,落魄的鳳凰不如雞’,這回算完了!但他不認輸,他霸氣地罵了那個獄卒:“兔崽子,等我出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彆看你現在囂張,到時候,我讓你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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