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齊豐見母親舒眉展眼,輕鬆釋然,非常高興。他給高赫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信中表達了他的無限感激之情:
“義兄:
義兄千裡迢迢護送愚弟,愚弟感激涕零。凡今之人,莫如義兄,良友遠彆隻恨嘉期難遇。”
齊豐寫到此淚落如雨,想到生命的顛簸,無數的不定數,想到沒有高赫的鼎力相早被吳階暗殺在途中。
吳階聽徐皇後說齊豐已將桑妃帶回北疆他心急如焚,他知道桑妃就是人質,後宮有桑妃在齊豐無論怎樣都有後顧之憂,都不會破釜沉舟。如今,桑妃被齊豐帶到北疆,他想乾什麼都沒有顧慮了。所以,他讓人帶著皇上的聖旨追回桑妃。結果,他派出的禁軍在追齊豐的途中被殺:
“怪了,沒有誰知道我派人去追齊豐啊?”
吳階萬沒料到齊豐會將桑妃帶到寒冷至極的地方,他若估計到齊豐會有此舉,無論如何他也要阻撓。
吳階深知齊豐“清君側”劍鋒所指,想把他清除出朝庭。所以,他必須得置齊豐於死地。隻可惜,他這次沒有成功。
吳階決定遇機再奏上一本,讓齊野追回桑妃。
高赫從北疆帶回四名蕃王完成了他的使命,皇帝給四名蕃王作了不同程度的處罰也就算大事完畢。高赫聽說齊豐要帶桑妃離開臨漳便為齊豐捏了一把汗,他覺得吳階不會放桑妃走的,他便不動聲色地從嘯林那裡借來了十名精銳的武士去護送齊豐娘倆。
現在,吳階非常的喪氣,他一方麵核計著他的隱患,一方麵核計著是何人敢殺他的禁軍?
現在敢鬥他的人幾乎鳳毛麟角,他就是不經意地去數都能數得一清二楚。
高赫此時正在南郊的軍營坐陣二十萬大軍,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動機去追殺他的禁軍。無論如何還是他提議讓高赫擔任軍中軍統帥的,難道他不記他的恩還要壞他嗎?
“若不是他,還有誰?”
朝中實在無人能承擔軍中元帥一職的了,在這種情況下,他隻好認可了高赫。雖然他不心甘情願,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他很頭痛,高赫剛剛接任不能因為他殺了幾名禁軍就解除他的職務啊!明爭暗鬥又拉開了序幕,吳階暗自尋思,難道自己是一個鬥雞賊?一會兒與這個鬥一會兒又要與那個鬥他骨子裡真的好鬥嗎?
“高赫,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你忘了是誰讓你當元帥的?”
吳階陰沉著臉,想了幾天幾夜也沒能想出個好辦法。他隻得認可現在的形勢,他隻能遇到機會時再煽風點火。
兩日前,高赫派嶽陽去嘯林借十名武士,在嘯林的大門口嶽陽又遇到了元將軍,元將軍與他說了兩句問候的話並與他一起走進秦江月的客廳。
這一次他特彆地注意了元將軍的麵容:葉眉、星眼、直鼻、小嘴,還有那雙小巧的耳朵,這五官湊在一起讓他不由得想起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大伯家的二姐蘇碧菡。他就奇怪,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呢?這個人除了臉部皮膚比他的堂姐黑以外,那臉形與個頭幾乎與大伯家的二姐一模一樣!
“唉,要是二姐還活著有多好!”
他與大伯家的二姐正好差四歲,表麵上都很文弱。
蘇碧菡對這個名叫嶽陽的小夥子很有好感,覺得他長得有幾分像自己。她不由得想起叔叔家的小弟蘇運都。可是據她所知蘇運都在那次滅門中未免於難,因此,每當她看到嶽陽雖心裡澎湃但總是很悲傷很失落。
兩個互有好感的人一同走進秦江月的客廳,秦江月既高興又惆悵。高興的是劫難之後姐姐還有弟弟,弟弟還有姐姐,惆悵的是如此姐倆走在一起卻不能相認。他不知這是時局的悲哀,還是家族的悲哀?
他很想對嶽陽說“這個元將軍其實就是你的堂姐,他也很想對元英說這個嶽陽其實就是你的堂弟。”可是,他沒有說出口,理智告訴他,在沒有完成複仇的情況下萬萬不能告訴她們真相。暫時讓她們以為她們是孤軍奮戰,她們沒有任何牽掛,她們有的隻是輕裝上陣為父報仇。
嶽陽向秦江月說明來意後,秦江月馬上選出了十名精銳去了軍營。
嶽陽走時,又向那個元將軍瞄了一眼,不知為何,他竟然願意將目光停留在元將軍的臉上,他覺得那樣心情很愉快。
元英看著嶽陽的背影心思流向了遠方,她在想,假如她的堂弟活著該有多好?是不是也像嶽陽一樣穿著戎裝威武地騎著馬馳騁在沙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