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磨難吃慣了苦頭的元英也不在乎做飯累不累,隻在乎能與嶽陽在一起。
一天,她來到嶽陽的宿舍與他聊天:“小弟近期沒有回冀東探望家人嗎?”
“沒有!”
“為什麼?元英明知嶽陽已經沒有了父母還憋不住地問,好像能從中知道點兒什麼。
“沒功夫。”
“高將軍不給時間嗎?”
嶽陽搖了搖頭:“不是!”
“不是?那因為什麼?”
“是我不想回。”
“你不想回去?”元英很吃驚,一般的小孩子雖然父母去世但還願意回到家鄉看看。為何嶽陽不願意呢?
“我的父母去世了,所以我不願回去。”
“你的父母什麼時候去世的呀?”
“兩年前。”
“啊?”元英很驚駭,嶽陽的父母也在兩年前去世,這和她不是一樣嗎?有這麼巧的事嗎?“他們因病而亡的嗎?”
這會兒,可能是嶽陽想到了秦江月與高赫的忠告,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聽了嶽陽的回答元英有些心痛,兵慌馬亂病死的人不計其數,豈止嶽陽的父母?她心酸地流下了眼淚。前些時候,元英被複仇衝得頭腦發漲,被流放之後她的心涼了很多,她因此長長落淚。隻是嶽陽不明白這個元大將軍為何落淚。
“嶽陽,”元英輕輕地拍了拍嶽陽的後背,“大哥心疼你,眼淚不聽擺布地流了下來……”
“元大將軍不必悲傷,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心裡裝著的隻是打仗。”
“真是太可憐了,小小的年紀就上了戰場。”元英淚眼婆娑地望了望嶽陽悲傷地說,“你和我一樣都失去了父母……”
相見的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到了黃昏,元英準備去夥房做飯。
嶽陽陪元英走到夥房。
偌大的夥房滿是水霧,元英分辨不出屋裡有什麼沒什麼,不知從何下手。這時夥房的小班頭告訴她晚飯已做好明日早一點兒來做早餐。
元英後悔來到夥房,她真的看不到哪裡有活,她根本就插不上手。依仗班頭看她老邁沒有為難她。
吃過晚飯,元英靜靜地躺在夥房右邊的小屋裡。這個小屋除了一張床其它的地方裝滿了一袋子一袋子的糧食,空間小得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望著碼到天棚頂的糧袋子,元英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她不能將魏忌長久地放在大本營,時間久了難免會傳出去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是有魏忌吳階能承認嗎?他一人之下萬人之
上,誰敢在他們麵前說實話?說實話就等於人頭落地。一個良心泯滅的人讓專人看管豈不是勞民傷財?不如早早讓他見閻王。
次日清晨,元英沒有按夥房班主的話去做早餐,她辭彆了高赫來到了大本營。
秦江月以為元英已經回了漁陽,沒想到她竟然去了軍營,他笑問:“你來去如風,讓人不可捉摸。”
“我是有急事才來嘯林的,我覺得魏忌不能留要殺掉他,不然日久生變。”
秦江月很詫異,他手撫茶杯望著元英不解地問:“不是說好留著魏忌做人證嗎?”
“做什麼人證?如果有一天我們將他推到吳階的麵前,他能為我們做證嗎?不可能!孰輕孰重魏忌是知道的,他見到吳階都哆嗦他哪裡有膽子為我們做證?”
聽了蘇碧菡的話,秦江月很恍然,是啊,一旦將魏忌推到法堂之上,他能否出證還得另外說。他與元英一無權二無錢,三無人脈,魏忌為什麼要站在他們這一邊揭發吳階呢?魏忌就是長十個腦袋也不敢在皇帝麵前揭發吳階啊!他還不知道他若揭發了吳階他還能活下去嗎?&bp;“也罷,我們將魏忌處理掉省得我們還得加人看管。”
“怎麼處理呢?”
“偷偷殺掉唄!”
“我得好好想想。”
正在元英說她要好想想時,史長風來了。
“啊,你不是回漁陽了嗎?咋這麼快又回來了?難不成又有了什麼大陰謀?”
元英瞪了史長風一眼:“我倒想有一個大陰謀,可是這個大陰謀得向你請教,要不然,我怎麼都想不出來。”